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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上前,她将侄女的鬓发别到耳后,发觉初叁那会儿穿的耳洞已经闭合,只剩浅浅的疤,于是问要不要配个夹式耳环,得到同意后,拉着路冬到梳妆台前挑选。
部分少女款式,应该是路棠高中那会儿就买了的,保存良好。
她一眼就喜欢上那对衔着绿锆石的金色小鸟。
涂好唇膏,路棠带她出去,边问着:“再去穿一次耳洞吗?”
路冬嗯了声,瞥见表哥正在刚才那位子垂着眼打字。
察觉走来的她与路棠,周知悔浅浅地微笑,给予她们的打扮赞美和肯定。
像种从小被训练过无数次的,西方的礼仪——的确是真心,但没有刚才,简洁得有些笨拙的一句‘很美’让她快乐。
路冬咬着下唇,忽然说,手机忘记拿了,急匆匆地跑回房间。
再次出来,褐色迷你马鞍包里,当然不止手机,发圈,还有香烟,打火机……以及跳蛋。
已经亲吻过了,远远不够,想逮着机会得寸进尺。
奥迪车里多了个人,路冬让出自己的前座给金京。
他太高了,偶尔体谅一下也不坏。
几分钟前,从家里出来,电梯间,她反射性地按了停车场所在的B2,姑姑却按下大厅的1。
“Geo……金京在那儿等,我们先会合再一块儿去。”
路棠笑着抬手顺了顺侄女的发尾,“你还记得他吗?”
嗯了声,路冬说,“前天才见过。”
羊毛卷坐在沙发上,屈着腿,显得沙发很矮,见到他们噔地起身,像某种不太聪明的大型犬。
相较其他两人的拥抱,路冬只是和他握了握手,敷衍地接受夸奖。
他拉着周知悔,话就多了,语速奇快,口音还不正,掺了点儿法语单词。
路冬听见喉音,整段对话的细节变得极其模糊,但大抵是在说昨天的英超,曼城的比赛。
余光多瞥了一眼,他俩都穿着休闲西装,搭着肩嬉笑,乍看就是欧美影集的一帧。
也许是考虑到请客,包间的私密性,餐厅地点不是去惯了的老酒楼,而是五星酒店叁十层,一个能边吃饭边欣赏靛江夜景的好去处。
分了两桌,附中的学生坐一块儿,Jean还带了女友。
另外四人在国际部就熟识,路冬乐得轻松,安安静静,慢条斯理地品尝自己那份餐点。
从前菜,龙虾冷汤佐蟹钳天妇罗,一路到蟹黄闷翅、蟹粉汤包,每一道都极其细致。
相较老店面,更贴近法餐的料理方式,不需要自己动手处理螃蟹,味道好归好,但总感到一丝端着的别扭。
清蒸大闸蟹还是一整只,有代拆蟹的服务——不过他们婉拒了,甚至跃跃欲试,打算比赛。
侍者俐落地示范怎么打开蟹背,路冬已经拆完了腿,慢悠悠地蘸醋。
周知悔在她右边,动作出乎意料地熟练,已经将蟹黄与蟹膏取出来。
她靠近了他的方向,低声提示,蟹黄冷了会变硬,但味道鲜,通常先品尝腿。
他耸了下肩,像在说,已经来不及了;又喊了她的名字,问她喜不喜欢蟹黄。
路冬拖着尾音,黏糊糊地嗯一声,像种响应的咒语,盘子上多了一份蟹壳,里头都是刚才提到的部分,还带了不少白嫩的蟹肉。
“你不喜欢?”
周知悔点头。
羊毛卷正上手处理蟹钳,调侃道:“他对食物的挑剔……一句法国人已经不能解释清楚了。”
大概实在前科累累,全桌取得共识,深表同意地交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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