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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振心里算盘着:赵栋既然有所准备,那么硝石炸墙这一招就算用老了。
一旦僵持下去,钱银粮草不多的义军势必要吃亏,压根耗不起。
现在铁弗人也在蠢蠢欲动,找寻着机会报复着义军,若是跟大魏人马僵持,说不定他的屁股后面就会着火,白白让铁弗人占了便宜。
如此这般思索之后,裘振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地图上的迁西粮草营。
这个大营如今简直肥得流油,若是能吞下,根基就稳固多了。
只要拿下这里,他所有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
不过,那镇守迁西粮草营的韩临风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裘振忍不住摸向了自己肩头的伤。
这个韩临风,当真是跟他犯冲!
既然在惠城功亏一篑,没能拿得住姓韩的,那么下一次,他可要精心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裘振很信命,在他年幼流离街头的时候,曾有个落魄的老算命先生给他看过命,说他此生命里有枭,是能逢凶化吉之相。
只是这枭雄需要福禄之气将养,不然结局大多凄惨。
当时年少的他还不放心,问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
那老先生撵着胡须沉吟了一会道,他大约会床榻而终,便不肯再解释。
不过裘振现在自己琢磨想来,大约就是躺卧床榻老病而死的意思。
这段年少时的对话,裘振一直牢记在心现在他九死一生,终于成为叛军统领,便更加相信自己遇到的那位老先生乃隐世高人。
韩临风?就算他再怎么厉害,自己还不是从他的身边顺利逃过了几场死劫?何惧之有?
只是单纯在战场上弄死这厮,都不足以畅快……
想到那韩临风居然接收了曹盛的钱银,裘振的脑子转了几转,跟自己的心腹说到:“你们说曹盛要投诚,可是我听说城里关于他的悬赏一直都未撤销。
由此可见,这招安也是曹盛一厢情愿。
不会是韩临风跟曹盛一直暗中勾结,所以曹盛才会将钱银给他吧?”
裘振的心腹自然知道曹盛还没有死的真相,听统领这么一说,立刻接着道:“说不定就是曹盛给韩临风和游山樾牵线搭桥的……姓游的老东西,答允了您却一直不见给银子,当真可恨!”
裘振却微微一笑,勾着薄薄的嘴唇道:”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
你说朝廷里知道了韩临风这个偏宗世子却跟义军首领暗中勾结,他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呢?”
手下人一听便心领神会,小声道:“要不要写封告密信,将他给捅上去?只是该跟谁来诉说此事呢?”
裘振却已经有了备选。
那王昀虽然被撤职,可是长溪王家却根深叶茂,王家的亲信还有许多留在了惠城。
其中有几位,甚至是朝廷委派的巡营使,定期督察军营琐事,还有诸位将士言行,上呈给天子。
现在王昀被撤职,王家一定急于要找茬重新夺回兵权……
韩临风又跟那个赵栋过从甚密,若是韩临风有这样通敌的把柄,自然要牵连上将军赵栋。
相信王家一定会好好利用,大做文章……
想到这,他挥手让手下人研墨写信,待告密信写成,会送到惠城巡营使的府宅。
等他将这暗线布好,就静待火捻子被点燃,过些日子,总要听到些声响。
这样的闷雷暗炮,看姓韩的能不能躲过!
想到这,裘振又是不禁冷笑。
就在这时,营帐里走进几个部下,询问着他:“裘统领,既然军资迟迟未到,我们是不是要缓一缓攻打经州的时间?”
可是裘振却毫不迟疑道:“不必等了,即刻开拔,奔赴经州!”
部下们听了都面面相觑,有些迟疑:“可是……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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