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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无谓的亲情牌在宋盈这里是攻不破她的心理防线的,毕竟在收拾东西跑出家的时候就已经预想了最坏的结果,可江荀不同于其他,这是她目前为自己选定的最好的一条路,所以不能容忍有一点变故,“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听不大懂。”
“听不懂、就算了,”
宋尔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这世上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走了,以后我们应该不会见面,我也不会把找到你的事情告诉爸妈,之后的事儿,都随你了。”
他低下眉,转了身。
可宋盈却不能叫他这样留下一段不清不楚的话就离开,什么叫江荀不会成为她的依仗。
为什么不会?凭什么不会?“等等。”
宋尔脚下没停。
宋盈四下看看,顺手在距离手边不远的位置折了枝花,这会儿算是暮春了,各处草木都开的葳蕤十分,这里也不例外,她携了花枝后,快步上前攥住了宋尔的手腕,力道十分之紧,几乎要抠进他的肉里。
宋尔猝不及防的被拽住,痛的眉心微锁,“你做什么?”
“刚刚我并没听懂你的话,能再同我说说吗?”
宋盈走上来时仍是笑着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没什么话了,”
宋尔往后退了一步道。
“是吗?”
宋盈没放手。
“嗯,”
宋尔应了声。
宋盈听到他的这句“嗯”
,蓦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却有种奇异的意味在,“今天来的不巧,这医院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看这春日里的花开的还好,就想这折一枝给你。”
她说着已经把东西递了过来。
可宋尔看着那一枝花,却是瞳孔微缩,他倏的抬头看向宋盈,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对他做这种事。
宋盈面对这样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也只是这么微末的一点,转瞬就消失不见了,她捏着宋尔的手腕,强着他握住了这枝花,“花很香,回去之后还可以找个瓶子插起来,能养的更久。”
当那枝花靠近的时候,宋尔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了,等握在手中的时候,更是浑身都觉得难受的要命。
春日里总是不缺少风的,些微料峭的熏风迎面吹来,瞬间就让那丝花香散开了,同样散开的还有里面的花粉。
而宋尔恰好就对这种东西过敏。
宋盈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宋尔心中翻涌着很多想法,他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喉中骤然发紧的窒息感让他只能吐出一个“药”
字。
宋盈听见了那个字,但此刻却也只是抑制住了心底的慌乱,既没找药,也没大声喊人,而是扶住宋尔,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江荀那里的视线。
宋尔有些撑不住的想要委顿下去,可宋盈愣是搀住他的胳膊将人稳稳架在了那里。
胸腔中的空气被剧烈压缩,宋尔喘息的越发剧烈,若是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恐怕没法子有再一次的幸运了。
宋盈看着宋尔这个模样,被啃噬的坑坑洼洼的手指颤了颤,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去帮他拿药,可手掌伸到半空却莫名滞在了那里,停顿半晌后,又慢慢的收了回来。
她当然不想做这种事,可现在江荀是她唯一的指望,如有连这最后一根浮木都没有了,那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既然这样,那干脆一起死好了,还痛快一些。
就在宋尔呼吸渐弱的时候,肩膀突然被带了过去,然后鼻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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