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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二字无疑踩到周青远的痛处,今日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嫁妆而起。
“她仗着主母的身份,欺辱阿瑶至此,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妻被那样对待,她就是故意要阿瑶活不下去!
她一开始带着粗使嬷嬷去阿瑶屋里,分明早有准备!”
说到激动时,周青远又想起那日难堪的情形,气不打一处来。
事后他想过,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反观墨锦溪,她事事应对得宜,就连暗卫都跟着在暗处,可见她知道什么。
周青远审过壮汉,他的身契拿捏在周青远手里,问他什么,他全都交代。
问了几个问题下来,周青远就发现壮汉和自己差不多,对后来事情为何闹成那样一无所知。
不过周青远问出来一件事,壮汉是在后门被人打晕带进府,醒来就在尹天瑶屋里。
此事细节太过诡异,说墨锦溪毫不知情,周青远不信。
“阿瑶如此可怜,全是墨氏那贱人计谋所害!
分明是她主谋一切,如此心狠手辣的丑妇,她耍了一通威风就罢了,还要我去墨府求她?绝无可能!
那么做把阿瑶置于何地,她岂不伤心?”
周青远对发妻被人碰过一事心生膈应,但多年夫妻之情到底在那。
加上尹天瑶的事实属意外,并非她有意背叛,周青远没办法去苛责发妻。
他们被墨氏那个丑妇耍的团团转,周青远拉不下脸低头去求那个女人回来。
说到底,他和阿瑶才是受害者,墨氏什么好处都得了,还在那装受了委屈的样子,叫人恶心。
周青远此刻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回避自己要去接回墨锦溪的事。
周安正夫妇没想到儿子对墨氏的态度这般深恶痛绝,但想到墨氏做的事确实让人气恼。
可不管怎样,墨氏都得回来,一家子再不和睦,周府都不能少了这个人。
“我儿,为父知道你的委屈,被一个女人打了脸,还是下人动的手,实是奇耻大辱,可为了府里,为了你自己的前程,一切还需忍让,难道你连自己的仕途都不要了?”
为了让儿子‘回心转意’,周安正只好拿他的仕途说事。
虽是老生常谈,但仕途最能牵动周青远的心神,也只有这才能让他低头。
“是啊,远儿,好孩子,你且求她回来,助你仕途步步高升才是要紧事。
墨家是什么门第?不过是卑贱商户,待你官拜前朝大员,要踹开墨家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墨家敢如何?”
齐夫人拉着儿子的手,目光殷切地看着他,眼里包含着对儿子的期盼。
书房门窗紧闭,屋内没有点灯,白日里屋里光线暗沉,三人的面孔皆不怎么能看清。
“母亲说得不错,墨家算什么?等儿子官拜大员,哪里还用对他们低声下气?”
周青远拳头紧握,他去墨家求和,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牺牲不算什么。
周安正夫妇在儿子松口后才松了口气,总心里庆幸儿子懂事。
去墨家一事,周青远捋了利弊,但何尝不是迫不得已?秦姨娘没接手府里的事之前,他管过府里的事务几天,府里如今的情况,没有墨锦溪断然不行。
今年他在官场上若打点得当,升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为了仕途,墨府他必须走一趟。
下定决心,周青远倒没了之前的架子,让人备上些礼,吩咐门房速速备马,当日就快马加鞭去墨家。
周安正与齐夫人亲自送他到门口,目送儿子打马走远,齐夫人感动地抹了抹眼泪:“儿子到底长大了,知道斟酌利弊,是好事,就是此次去墨家,实在委屈了他。”
管家站在齐夫人边上,闻言看了自家老夫人一眼。
他是府上家生奴才,是从国公府跟过来的,打点府里的事无不尽心,他把周府的利益放在首位,可听老夫人这么说,还是不禁眉头一皱。
周家分明是算计墨家女的嫁妆,好处占了偷笑就是,占便宜还一副自己多委屈的样子。
周青远快马加鞭赶到墨家,下马时衣襟被吹得凌乱,整理齐整才挂上笑脸登上墨府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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