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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问。
柳谨言淡然一笑,似乎在看到江云后释然很多,道:“不去了,就是去了也不能挽回什么,反倒给他造成困扰,如此也挺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柳谨言确定江云过的安好,自己也没什么遗憾的。
“我同爷爷说,明日启程上京都,你要同为兄一起去吗?”
柳玉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大哥会黯然神伤许久,现在看来也许是想通了。
否则天天这么不吃不喝惦记,只怕人都要折损了。
柳玉松了口气,道:“我就在家里陪着爷爷爹娘,大哥只管安心上京。”
走的那天,柳谨言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了两车书和干粮,被送到府城后独自一人离去。
柳玉哭着目送哥哥,柳夫人想一同跟着去照顾,也被儿子拒绝了。
是在多年后,江云才无意听柳玉说起年少懵懂的事,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儒雅模糊的面容。
建房是大事,顾家新房选在村西河对面一处开阔地带,距离村里祠堂最近,几步路就能到。
远远看去,是大片大片的麦田、稻田,近处就是两岸绿茵遍布的小溪流,打水洗衣都方便,是个绝佳的好位置。
图纸也是工匠们看了地后画的。
张翠兰和江云都不识字,顾承武拿着图给他们比划,“中间是堂屋,堂屋隔壁分别是柴房和灶房,左右两排是三间卧房和杂物间,厨房后门出去左侧是茅房和澡房,右侧……”
江云看不懂,但眼睛闪亮闪亮的充满期待。
顾承武一讲他就明白了,前院和后院宽敞,前院还要打一口水井,这是别家都没有的呢。
后院可以养鸡鸭、种些小菜。
张翠兰笑的合不拢嘴,高高兴兴说要在前院种几颗果子树,以后要吃果子都不用花钱去买了,自家也有哩。
镇上李四和匠人来的当天动土,顾家三人夜里商量了半宿,决定还是请村长和乡里邻居们吃个动土饭,也祭祭土地,这是习俗,能保佑建房顺利。
鞭炮的声音劈天盖地,有小孩子害怕的听了当场哇哇大哭,妇人们一边哄孩子一边笑呵呵看工匠动土,这可比建砖房气派多了,十里八村都没几家建的起哩。
看的大家伙嘴上心里都羡慕。
听到劈里啪啦的鞭炮,江云不由想到自己稀里糊涂成亲那天。
只不过现在身份置换,他也成主人了,要和张翠兰留在灶前做饭。
“这砖要砌牢固些,免得饭做到一半灶榻了。”
张翠兰忙的不可开交,刚洗完菜才站起来,又捋起袖子匆匆跑去烧火。
房子在村西,工匠们也都是露天吃饭,张翠兰和江云一合计,干脆在村西露天搭灶台,弄几个大锅,请村里会做饭的妇人夫郎们来帮忙。
虽然不是过年,也是村里少有的盛况了,顾家连小孩子吃的饴糖都买好了。
“娘,糖霜没了,我回、回去拿。”
江云今天也是主厨之一,他的饭张翠兰是吃过的,手艺绝对没问题。
“成,顺便把家里那把菜刀也拿来,还有那许多菜没切。
对了,后院的长豆挑那粗的摘了,晌午拿来凉拌煮稀饭。”
江云点点头,明白今天忙,于是小跑着往家里赶。
小竹楼里空荡许多,东西都被搬到村西去,只剩下光秃秃的灶台。
江云在木柜里翻找做菜用的糖霜,大颗大颗的,瞧着没饴糖白,也没饴糖甜。
就是饴糖,江云也很少能吃上,刘桂花有好吃的都只给江墨。
顾承武一直在老房子里,家里的马匹是最金贵的,需要看着免得有人来偷,这会儿倒显出他的清闲来了。
眼见着小夫郎小步跑向厨房,跟没看见他似的,顾承武有些不是滋味,也跟着上去。
今日江云似乎比往日都灵动许多,虽然仍是怯怯的不怎么言语,但一抿唇浅浅笑着,既腼腆又可爱。
因着来顾家后伙食大大改善,脸颊也白白嫩嫩有了血色。
顾承武手指微动,想捏一捏夫郎的脸上,又怕柔弱的夫郎一碰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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