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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贞二十六年,贺既才五岁,但贺家出了个神童的事情已经朝野皆知,先帝便让卫国公带进宫里。”
蒋著说着还比划高度。
“那么小小的一点,毫无怯意、对答如流。
先帝高兴,亲自抱着去了御书房,写下一‘豫’字,想来是见他名字起得满,怕‘伤仲永’,特意提醒。”
“‘豫卿’......原来如此。”
谢宴心想。
“后来贺既十三岁考中举人,同年父亲去世,守丧三年,等到瑞云七年一举中第,众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谢宴若有所思:“党争一起便难有能独善其身者,现在能支撑他在洪流中不倒下的,怕有一天却成为他的为难处。”
“你倒是为他看得深远。”
蒋著冷不丁来句,深沉氛围一扫而空。
“老师,十六岁的状元、二十三岁的吏部侍郎,话本里都不敢随便写的,天下学子、百万读书人哪个不心向往之。”
“那你可得收好这幅练字的宝贝,莫教其他人抢了去。”
谢宴想卷起卷轴,但系带缠了两道还是不紧,余光瞥见蒋著也盯着看,便顾左右而言他:“学生也好奇皇帝是什么人,老师能讲讲吗?”
“瑞云帝算是个可怜的人吧......这个也下次再说。”
......
瑞云十四年三月,秦地大旱消息传入京中,翰林学士许珉上书弹劾陆党,入狱。
四月,次辅戴瑶告老还乡。
五月,许珉死于狱中,戴瑶归乡后亦郁郁而终。
七月,吏部侍郎贺既入阁。
......
庆历十五年秋闱后,岭南举子陆续从家中出发参加,准备参加次年二月的会试。
举子们多选择先到汉口,然后改换水路,沿长江顺流而下到杭州,至此再借运河北上直抵京城。
离开时尚无凉意,待到京师必又是梅影疏斜、一城肃杀。
谢宴要走的也是这条路,和他一起出发的还有阮浪。
经过两年高强度填鸭式教育,阮浪依然没能成为秀才,反倒是知识储备稍稍上来,自认为已经读过万卷书,该行万里路了。
两人计划先一起到杭州,然后一个醉倒西湖,待烟花三月再下扬州,另一个则独自入京。
东西收拾好,谢宴站在马车下,风华更甚,气质较从前沉稳。
“老师我走了。”
“去吧。”
才两年光阴,蒋著竟苍老许多,眉间皱纹深刻,犹带病气,倚在手杖上才能站立。
马车往前走几步却又停住。
谢宴翻身跃下,环抱住蒋著,头靠在对方肩上。
“老师,您保重身体,莫要再忧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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