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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念啊……”
繁钦脸都绿了,哪还敢往下读,跪倒在地:“此乃狂生的悖逆之语,不听也罢。
主公万万保重身体……”
曹操感觉脑袋快要涨裂了,双手抱头不住摇晃,兀自嚷道:“放屁!
我叫你念你就继续念,不念我先宰了你!”
他这么说谁还敢劝?繁钦也不多说什么了,任凭曹操吼喊乱叫,把心一横跪在那里滔滔不绝往下读:“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
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
前面历数曹操之恶,后面则是炫耀袁绍兵马之强,简直将其夸为神兵天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仿佛吹一口气就能使曹操灰飞烟灭。
也不知繁钦是赌气还是豁出去了,放开喉咙念了个抑扬顿挫,直到最后“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
如律令!”
这篇气势汹汹的大作才算完。
“啊……”
曹操大叫一声,身子一翻,从卧榻摔到了地上,立时昏死过去。
众亲兵可慌了神,曹纯、许褚抢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前胸、又是捶后背。
郭嘉扯着繁钦数落道:“他让你念你就念,你怎这么实心眼儿啊!
还抑扬顿挫的!
主公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把你全家宰了赔得起吗?!”
“咯喽……”
繁钦听罢喉头一响、白眼一翻、身子一瘫——又晕过去一个!
“都这时候了,你数落他干什么呀?”
程昱也急了,“快把繁钦抬出去,先救主公。”
大帐中吵吵嚷嚷乱作一团,抬人的抬人、抢救的抢救,素来稳重的荀攸都急得直拍脑门,一个不留神,这位大军师竟叫士兵绊了个跟头。
哪知就在混乱之际,曹操突然双目一睁,推开抢救的卫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紧锁的眉头也展开了、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瀑布般淌下来,一身单衣早已浸透了,这憋了好几天的汗总算出来了。
“主公……”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愣住了。
“哈哈哈……”
曹操连喘几口大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把单衣脱下团了个球,擦着浑身上下的汗水。
“主公,您的头疼……”
“好啦!”
曹操笑呵呵敲了敲脑壳,“陈孔璋这篇檄文骂得我通体大汗,真真胜似良药。
哈哈哈……”
曹纯不敢怠慢:“大冷天的中了卸甲风更不得了,赶紧给主公拿新衣服来。”
曹操拭去了汗水,又用热水擦身,最后换上一袭干干爽爽的衣服,把散乱的发髻重新梳好,端端正正往帅案后一坐——精神抖擞,俨然病已痊愈。
“恭喜主公康复!”
郭嘉赶紧说好话。
曹操趋身捡起那份檄文,又看了一眼:“好个陈孔璋,想当年在何进幕府时也有些交情,如今竟这样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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