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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命子侄报门而入,明显是要惩罚他们。
二小不敢违拗,只得耷拉着脑袋转身出去,在大帐口趋身抱拳、自保名姓。
“末将曹昂告见!”
曹昂是高声喊完了,曹安民却半天不出声,憋了好半天才扯着嗓门道:“小侄曹安民告见!”
军营里怎么出来小侄啦?诸人想笑不敢笑,咬着后槽牙看着帐顶忍耐。
曹操越听越别扭,但这也没办法,曹安民并无军职,是随家眷来的,报门也只能报这个。
“进来!”
二小这才进帐,但瞧此等情形不敢作揖行礼,很自觉地跪倒在地。
曹昂身披铠甲怀抱兜鍪,曹安民则穿着布衣头戴皮弁。
曹操一拍帅案:“军中要地岂容喧哗,拉出去各打二十鞭子。”
诸人怎能不劝,但还没开口就叫曹操堵回去了:“谁也不准求情,我今天要整饬军纪!”
毕竟二小是近亲,说拉出去打,哪个兵丁敢得罪?谁也不上前,就连典韦都装作没听见。
曹昂是个厚道的,不愿叫别人为难,便要起身出去领刑。
曹安民却忽然开口道:“小侄有下情回禀。”
曹操白了他一眼:“说!”
“小侄本不是军中之人,军法管我不着。”
他一扬脸,笑眯眯看着伯父。
曹操心里有气,本来他也没想治罪曹安民,毕竟曹德只有这一条根,打了对不起死去的弟弟。
但是他爱面子,想等鞭子举起来时再赦回侄子,可曹安民这么一狡辩,倒把他的火勾起来了:“什么管不着?你既不是军中之人,就不应到中军帐来。”
“伯父,是您……”
“住口!
军中没有伯父。”
曹操又一拍帅案。
曹安民假模假式给自己来个嘴巴,改口道:“将军,我没想进帐,是您叫我报门进帐的。”
诸人一听他这样狡辩,更是忍俊不止。
曹操一摆手:“我叫你进帐是因为你在外面喧闹,你在中军帐门口嬉笑也不行。”
哪知曹安民听罢越发高叫:“将军执法不公!”
曹操气大了:“胡说八道,哪里不公?”
曹安民道:“将军带家眷入营本身就是干犯军法,现在却要治我的罪,您说这公道不公道?”
“这……巧言令色……”
这句话倒把曹操给噎住了,“我说侄儿啊,你……”
“军中没有侄儿。”
曹安民打断道。
帐中之人哪儿还忍得住?夏侯渊第一个扑哧乐了出来,他一笑夏侯惇、曹仁、曹纯、任峻、卞秉这等近亲全跟着笑了。
他们都笑了,外人也憋不住了,程昱、薛悌、满宠都是性情中人,大帐里顿时欢声一片,连素来稳重的荀彧都不禁莞尔。
曹操脑子都乱了,真拿他一点儿主意都没有,把手一扬:“滚滚滚!
滚回后营,等散了帐我拿家法处置你!”
哪知曹安民还是跪着不起:“将军执法不公!”
曹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怎么又不公?”
“既然小侄家法处置,子修为什么要受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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