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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用不着打,册封他几个首领,煽动他们内乱,用不了几年的工夫鲜卑就瓦解了。
现在出塞打他们,他们本来不和,反会因为有外敌而团结起来。
再者,咱们汉军不适合草原作战,征兵劳民伤财不说,动静也太大,只怕还没出兵消息就传到檀石槐那里了,他们准备好了跟咱玩命,那还怎么打?要是一仗败下来,兵、粮、财三伤,到时候连掉过手来对付羌人都难了。”
徐佗赶紧解释:“话虽如此,但是……”
曹操根本不听他讲话,兀自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坚守边防以待其内乱才是上策!
城墙该加筑的加筑,边郡可以组织民兵巡查、保护百姓和良田,这花不了什么钱,只要皇上把修园子的钱挪出一点儿来就全有了……”
徐佗这半年多已经被他训斥惯了,早明白他的性情,也不敢打断,索性给个耳朵,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
直等到他没什么可说了,才插言道:“大人说的都对,但是圣上听不进去呀!
如今政令已经下来,您即便不乐意,又能如何?”
“我上疏言事,看能不能挽回圣心!”
曹操气哼哼道。
“大人,朝中岂能无有忠良耿介之人?那杨公、桥公、马公、蔡大人,哪个不是忧国忧民股肱栋梁?属下恕个罪说,他们都不能挽回圣心,您区区一个县令,别提能不能说动皇上,就是表章能不能递到他手中都很难说呀。”
这倒是实话,当初他的表章不是半路上就被曹节扣押了吗?曹操叹了口气:“即便如此……这等差事,如何能办?”
“大人,冀、青、幽并多少个县?人家都在征兵,咱们也该遵令行事才对,不能在这件事上出毛病,这可是关系前程的大事,倘若抗诏行事,王法无情啊!”
曹操把手一摊:“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官了。”
徐佗知道今天这曹孟德的倔劲又上来了,若是硬顶下去,他急了能给自己一个嘴巴,眼珠一转,改口顺着他讲:“属下知道您爱民如子,自上任以来行下不少善政。
可是您若不做这个县令,顿丘的百姓还指望谁?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百姓的今后想想。
您顶到最后,左不过换一任县令,到那时该征兵还是要征兵的,一个人少不了。”
这两句话才算是打到曹操心坎里,他低下头默然不语。
徐佗赶紧趁热打铁:“大人,俗话讲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情越拖,朝廷就越要催促追究。
到时候官兵抓、皮鞭打、绳子拉,百姓遭的罪更大,而且您的前程也耽误了,以前做的那些善政也就前功尽弃了。”
“天要下雨谁能奈何?要想马儿跑得快,先得喂好草料,不给草料一个劲拿鞭子赶,早晚它脱缰而逃……你不要再说了,去吩咐楼异、宜禄他们办吧。”
曹操这才勉勉强强答应下来,“不过,照章办事切不可骚扰百姓。”
翌日起,自顿丘县衙遍贴朝廷文榜,招集各乡啬夫、有秩按数抽丁,由徐佗带领楼异、秦宜禄督办。
曹操是不忍亲自办这等差事的,苦闷在衙门里等候民词。
哪知政令攽下三天,诉讼之事没有,却有大量的百姓跑到衙门来请愿,要求赦回自家亲眷不要上战场。
曹操刚开始还硬着头皮开导他们,说是朝廷的政令不可违抗。
到后来百姓越聚越多,曹操也只好紧闭大门,强自忍耐。
半年多的善政毁于朝廷一纸诏命,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再面见乡亲们了。
忽又见楼异慌里慌张跑来道:“大人,我瞧见太平道的人了。”
“哦?”
“今日我和宜禄带人在南乡征丁,恰遇见太平道的一伙人传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帮人专在征兵之地活动,鼓动不愿从军之人随他们离乡修道。”
“这还了得!
我看这个太平道是别有用心。”
“我看也是。”
说着楼异自怀里掏出几张帛书、黄纸交到他手里,“小的不识字,您看看吧,这是太平道的人散发的符咒。”
曹操拿过来细看,黄纸上所书皆是咒语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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