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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击鼓!”
闻听此言,徐晃、张郃身先士卒,领着左右两支队伍往下冲。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霎时间涌下山头。
待那几个斥候发觉异常时,无数曹军已到了眼前,拨马已然不及,糊里糊涂做了冤鬼。
果如曹操所料,蹋顿也是刚刚得到军报。
有几个族人在白狼山以西放牧,偶然发现曹军在平冈废城活动,立刻回来禀报。
蹋顿大骇,他麾下的精兵已分派沿海关卡,只好把袁氏兄弟、乌延、苏仆延以及自己所属亲兵都召集起来,又发动族中青壮,临时凑了十万人,想抢先一步占据白狼山,凭地利挡住曹操去路,等各路兵马回援,再将其一举歼灭。
此刻行军的乌丸兵并未得到讯息,但两万人在山坡上俯冲,岂能察觉不到?忽觉脚下地面发颤,隐约有铿铿之声,抬头又见对面山麓征尘骤起——曹军已经下来了!
赶紧止步列阵,但这时两军兵锋相距已不过一二里,想列阵也来不及了,乌丸军一阵哗然,眼看两队曹军快冲到面前了,又松松垮垮排不出队形,仓促之际只好搭弓放箭抵挡一时。
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射向曹军,有十几个骑兵当即落马。
可曹军远涉塞外四
百余里,只能进不能退,不得不玩命;而且自山坡冲下,本就挟雷霆之势,岂是一阵箭雨就能挡住的?左右两军纷纷踏过同伴的尸身继续前扑,只眨眼的工夫,似尖刀般楔入乌丸阵营,立时搅起一片腥风血雨。
曹操在山上看得分明,赶紧传第二道令:“中路出击!
给我擂鼓!”
战鼓立在山顶,敲起来震天动地,仿佛半悬空响起闷雷。
张辽、鲜于辅、阎柔都卯足了劲,率领精锐骑士宛如离弓之箭直奔山下扑去,也不管战场形势有多复杂,只认准了蹋顿的白旄旌旗奋力冲杀。
这支队伍一下去,像在翻滚的热油中泼了瓢凉水,立时鼎沸四溅人仰马翻。
战马交蹄刀枪往来,塞外秋风与阵阵升腾的征尘、血雾搅作一团。
受伤倒地的将士被大军踏过,成了血糊糊的肉泥;失去主人的马横冲直撞,发出一声声悲惨的嘶鸣;斩落的人头像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滚得烂泥块一般……行军途中遭遇突袭,乌丸军应对不及死伤甚重。
但游牧民族的汉子个个都是精悍勇士,弓马娴熟勇猛彪悍,若论一对一交手,远比汉人厉害得多。
仅仅片刻之间,乌丸就已稳住阵脚竭力厮杀,有的滚倒在地斩断曹军马腿,有的箭无虚发连射曹兵落马。
蹋顿本人更是勇士中的勇士,明明处在不利位置,眼看着张辽所部冲过来,竟不躲不闪直面挑战。
将怀奋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曹军冲杀了好一阵子,非但没能将乌丸军击溃,反而越来越疲乏——长途跋涉未加休整,已然是强弩之末。
而在蹋顿身后,行军中的各部后队纷纷赶到,陆续加入战团,甚至把张辽等人包围起来,形势对曹军越来越不利。
曹操在山顶看得清楚,乌丸人似群鸟云集般涌入战场,蹋顿大约有十万之众,己方只有三万,如此下去可能全军覆没。
曹操看了一眼身边的虎豹骑都督曹纯:“你们也去!”
“我们?”
曹纯一愣。
“对!”
曹操斩钉截铁,“还记得南皮之战是怎么斩获袁谭的吗?今天也一样。
这些胡人逐利如鸟集,兵败如云散。
只有杀掉蹋顿,才能翻转局面。”
曹纯有些犹豫——今天的形势与南皮之战可不一样,当初与袁谭是在势均力敌难解难分的战况下,虎豹骑成了决定胜败的最后砝码。
可现在是敌众我寡,若虎豹骑尽数下山参战,有敌人绕上来偷袭曹操怎么办?该不该下去……
他还在犹豫,就听韩浩在背后喊道:“别犹豫了!
要是张辽他们全军覆没,胡人攻上来咱们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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