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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年龄增长,他不但没有改变性格,反而愈加苛刻犯上。
二十二岁时因为一个小吏选举有私,他就当堂呵斥太原太守王球,惹得王球恼羞成怒,将其下狱打算处死。
不过也是他命大,当时邓盛恰好官拜并州刺史,闻听此事大为称奇,快马传文辟他为别驾从事,这才侥幸救他一命。
此后的仕途王允一路顶撞而来,却越犯脾气越有人缘,引得三公并辟,擢升侍御史。
今日曹操口称王兄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他却以同僚之义不敢实受;邓盛与他的交情有公有私,但连一句玩笑都开不得,足见王允为人之刻板。
邓盛有些尴尬:“子师,不必太过呆板。
这位乃是议郎曹操曹孟德。”
介绍完怕他说三道四,又补充道,“昔日棒杀蹇硕叔父的洛阳县尉就是此人。”
王允听罢点点头:“好,为官自当如此。”
邓盛赶忙解释道:“孟德你千万不要与他计较,他言道‘自当如此’已经算是最好的评价哩!”
曹操一笑而置之,王允却有些不耐烦:“邓公,咱们还是赶紧处理要紧事吧。”
邓盛清了清喉咙,这才进入正题:“我今奉圣命请二位前来是因为朝廷将有重任授予你们。
不过这两项差事有万般风险,皆要出生入死,所以你们量力而为,可以应允也可以不奉诏。
先说孟德你的事,今朱儁、皇甫嵩两路人马被困,若不相救,久之粮草断绝,则王师不复矣。
而今朝廷几无人可派,现勉强募兵三千。”
说到此,他目光炯炯看着曹操,“孟德,你可敢领这三千人去颍川解王师之围吗?”
“敢!”
曹操干脆地答复。
“好!”
邓盛一拍大腿,“果然诸人眼光不错。
你还不知,朱儁临行曾对我盛赞于你。
日前又有马公与崔烈、张温、张延、樊陵、许相、贾护、任芝、江览等大臣相继举荐……”
曹操听着这串良莠不齐的人名暗自好笑:这些大臣派系各异、有正有邪、有老有少,但皆是平素与爹爹多少有些交情的,想必老人家没少费口舌。
“总之,万千重任皆负你身。
你既敢受命,即刻擢拜骑都尉,明日都亭面见大将军,领军出关!”
“诺。”
曹操起身施礼,朗声道:“不才既受诏命,必定为国尽忠死而无怨。”
“大军未动何言死字?”
邓盛接过令史捧来的印绶,亲自交到他手里,“年轻人,老夫在此静候你的捷报。”
曹操这才归座,又见邓盛接过另一份印绶,对王允道:“子师,你为官二十余载,心如铁石劫难不屈。
如今有一份更凶险的差事非你莫属。”
一脸严肃的王允突然笑了:“王命所致,何谈凶险?要命的大祸我闯过多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便宜。”
邓盛却笑不出来:“豫州乃河南之门户,万分冲要之地。
自波才兵至,一州皆乱,刺史生死不明,各地书报断绝。
现有诏命,任你为豫州刺史,收拢州郡残兵,恢复建制,外抗贼众,内修吏治,这差事可不简单呐。”
王允未接印绶,开门见山道:“入豫州赴任不难,但朝廷可遣多少人随我前去?”
邓盛伸出一个指头:“只有一百人。”
曹操吓了一跳:“黄巾贼几乎占领豫州全境,单波才的主力便有十万之众,以百人随同王大人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邓盛苦笑一阵,无可奈何地道:“你来时也看到了吧,皇宫守卫皆靠蹇硕所领宦官,羽林军已经尽数遣出,你那三千军兵已是强弩之末,守城的全是百姓和囚犯,河南之地已无兵可征了,再派只怕就得靠各府的家丁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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