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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了,激动得脖子发麻,结果她问?他愿不愿意陪她去爬树,她想知道景生为什么宁可待在树上也不愿意留在她眼皮子底下。
他能怎么办,背着她爬呗,绞杀榕最好爬,爬上去了她嫌太矮,又换望天树爬,她还非要自己爬,他在下头?托着她往上送,动不动就被她一屁股坐在头?上,她还咯咯地笑。
他们也看到过景洪的日出,她只顾着看朝霞看太阳,他只顾着看她。
顾东文近乎贪婪地回忆着往昔的一分一秒,过去三年里他想都不敢想,想了会死,现在是?不想会死。
他也没办法。
——北武和善让三点钟出的门,骑着自行?车沿着北京西路一直向东。
善让抱着北武的腰打?哈欠:“老顾你?到底是?三十一岁还是?十八岁?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去看日出的?”
“今生今世,第一个黎明,我想吻遍你?纯洁的额际。
我的热吻点燃的光流,要在你?心海翻涌着灿烂的波涛。
永不平静的火焰,在我心里腾跃呼啸。”
顾北武高声朗诵完,笑着回过头?:“感谢泰戈尔大师的《太阳颂》,说出了我的心声。”
善让笑得没了睏意,紧了紧手臂,把脸贴到他背上:“你?真?是?考错系了,国家损失了一个哲学家或者一个诗人,可惜。”
“你?就是?哲学,你?就是?诗。”
顾北武笑着说。
善让狠狠箍了他一下:“你?这也是?嘴皮子用在刀刃上了,谁过分谦虚说自己不善言辞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
顾北武哈哈大笑:“我被你?耳濡目染得多了,略懂了一点皮毛,比起你?来?还差得远了。”
第一缕阳光照在和平饭店绿色尖顶上时,善让微笑着踮起脚,在北武的唇上印了一下:“我想吻的,不只是?你?纯洁的额际。”
顾北武紧紧拥抱了她一下,转身对?着黄浦江大声喊道:“周——善——让!
请和我结婚——!”
偏偏最后?五个字被突然鸣响的汽笛淹没,我爱你?三个字自然也喊不出口了。
北武幽怨地看着不远处的轮船,对?着江水静默了一霎,转回来?看向善让,红着脸说:“这样的求婚,好像不怎么浪漫,有点傻是?不是??”
善让笑弯了腰,冲上去两?步,紧紧抱住他:“idoido”
海关大楼的钟声响了,《东方红》的前奏响起。
不远处,对?他们俩指指点点的老头?老太们昂首挺胸开始高唱:“东方红,太阳升——”
在太极拳和太极剑的晨练队伍旁边,北武虔诚地吻了吻善让的额际:“你?就是?我的太阳,我爱你?,善让。”
——到了中午时分,北武和善让才回到万春街,一看家里翻天了,原来?南红一早把赵家阿大阿二阿三也送了过来?,陈斯强和陈斯民也拖着斯淇一早来?找斯江斯南玩。
外面太阳太晒,景生出去晃了一圈就悄悄躲回阁楼上看书,斯南找了他半天,跑回来?也要装腔作势看书,斯江当然要陪着妹妹,忙着给她洗脸冲冰酸梅汤还认真?读书给斯南听?,读了一会儿疑惑了,旁敲侧击一番,确认阿妹这一年级好像是?白读的。
跟着挤上来?的斯淇很高兴,马上升幼儿园大班的她,认识好多一年级小学生不认识的字呢。
斯民斯强安慰斯南:“反正侬还要再留两?次级,覅急覅急。”
赵家阿二乐呵呵:“侬比阿哥吾来?塞(你?比哥哥我厉害),吾第一趟数学考试考了8分!”
被堂姐一鄙视,再被赵家表哥视为自己人,斯南不乐意了:“吾明年就能升二年级!”
一屋子猴子异口同声高喊:“侬想得美!”
斯南呜呜呜扑在阿姐怀里直跺脚,斯江忍着笑拿起自己一年级的旧语文书:“不怕不怕,来?,阿姐教侬。”
认了个字后?,就算有大表哥在,斯南也坐不住,借尿遁溜下楼去了。
斯淇也跟着爬下梯子:“南南,吾教侬背古诗呀,鹅、鹅、鹅——”
斯南逃到爬上椅子帮外婆挑冷面吹电风扇,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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