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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好在苍天垂怜,才叫儿臣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今日能见着您,儿臣心愿已了。”
“莫要胡说!”
陈皇后平复了下心情,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泪水,“你会长命百岁,顺遂平安的。”
“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以开山修路为由私采油矿中饱私囊,分明胆子大得很,这会儿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简直可笑!
若不是大皇子给他设了个局,怕是油矿采空了也没人知晓。
前世也只有他和母后会相信此人嘴里的屁话!
封越现在来看,父皇对他已是念及父子之情,罚得轻了。
“此事先放一边,你现下以养伤为重,忌讳郁结悲伤,知道了吗?”
陈皇后拍拍他的手背,安抚着他:“你莫要心急,欲速则不达也,时候到了你父皇自然会放你回去的。”
封越心头漏了拍,母后这话内有玄机。
听见回去有望,封骁顿时没再那般激动,这才侧过脸去瞧封越。
“三弟……好多年未见,你都变了个样子,若是路上遇着怕是要认不出来,咱兄弟俩分离太久,确实也生疏了。”
封越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已经耗费了他近几日全部的好心情,他走上前去,盯着虚弱躺在病榻上曾亲手斩下他双腿的好哥哥,鼻腔重重呼出口气。
“二哥哥,可否让我瞧瞧你的伤?”
封骁失笑:“这有什么好瞧的?血糊糊的,别吓着母后。”
“我在边境见习惯了,所谓久病成医,我看刀剑的伤可不比御医差。”
这句话封越确实没托大。
见他坚持,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执拗,封骁无奈叹气:“母后,您请先回避会儿。”
陈皇后起身,吩咐道:“可别瞎折腾你二哥哥,明明御医这伤治得好好的。”
“母后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术业有专攻。”
陈皇后宠溺地笑了笑,让大女使搀扶着去了偏房吃茶。
封越让他把上衣脱了,好给他瞧伤。
这伤是在左侧腰腹,解了绷带,封越仔细看着那条十几公分长的血痕,御医已经缝合好了,刀口很平整,出血不多,出刀者是一气呵成,而且刀刃极其锋利,像是京中侍卫佩带的□□所致。
之前封越还以为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谁会做这种好事?
大皇子?可如今封骁已经自断羽翼,暂时对他构不成威胁,有何动手的理由?
既已动手,又为何不直接取命?以封骁身上那一刀的功力,深一分要命,浅一分太轻,拿捏得宜。
“三弟,你这表情……怪叫人不安的。”
见他盯着自己的伤,一脸凝重沉默不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要命不久矣。
“二哥哥放心,伤口处理得很好,是我做了多余事。”
说着,手法老道的替他重新包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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