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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凛才不听呢,他反过来在师父耳边喃喃:“是你捡到了我,师父,是你拒绝了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没有你的人生不值得一活,没有你的未来也不值得我期待。
除非你早早地杀了我,否则我就是要继续爱你。”
他翻来覆去,就像一个终于得偿了多年心愿的小孩,捧着自己手心里的珍宝,恨不得永远都不放手。
他把师父软禁在冥想室里,就像曾经的自己那样,满脑子里除了对方外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做不到,哪里也去不了。
权力的滋味如此美妙,齐凛承认自己在迫不及待。
如此僭越,如此亵渎,如此颠倒错乱而又势不可挡的未来。
他该如何彻底征服沈渊?
以鞭子和灵能,以欲-望与温柔,以心头永远烧不尽的野火。
他以为自己篡夺了沈渊的全世界,只是,这骄傲的alpha却不会像野兽一样服输。
因为这不是在齐凛的梦里,而是未来,沈渊永远不会像他所幻想的那样雌伏。
哪怕未来是齐凛的,在一切有迹可循的深夜里,沈渊依旧不会心甘情愿地献上他全部的谦卑与驯服。
用尽了他曾经幻想过的一切方式,齐凛却还是无法完全征服另一颗同样高贵的灵魂。
齐凛渐渐变得更加急躁,更加不解。
自己明明已经如愿占有或取代了沈渊的一切,甚至将心底所有的癫狂和痴迷都宣之于众,可是内心深处的那股饥渴却仍在与日俱增,他想从沈渊这里得到的更多、更多,远远不止是权欲或肉-欲的侵-犯。
他们默契依旧,只是不再说话。
对视的时候,他能从沈渊雾气迷蒙的眼睛里看出师父的想法:他在等待自己腻烦这样的关系,厌倦这种毫无意义的索取,然后走出这段年少时求而不得所导致的禁忌感情,成为一个完美无缺、剔除了所有弱点的大宗师。
就算过去了许多年的未来,就算是齐凛已经成功夺取了一切的未来,师父依旧还是在擅自安排着他更未来的道路。
可齐凛不甘心,他就像一头伤痕累累的野兽,在深冬的夜里拼尽全力敲打着冰面,却始终无法用蛮力企及冰层下困守着的一颗真心。
他饥渴而绝望,一边用力地折磨沈渊,一边无助地问他:“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属于我呢,师父?”
他师父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耐心地教他,也许是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不想回答。
齐凛怀抱着他沉沉地睡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给沈渊戴回灵能锁链了。
曾经的大宗师在这个夜里曾有一千个机会、一万种方式杀掉离经叛道的逆徒,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离开了,桌面上还摆着一碗飘着葱花的面条。
而齐凛就孤零零坐在那里,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回师父了。
在这个失去的瞬间,过去和未来的他都明白了一切。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爱不是支配,也不是一味地纵容。
他明白了沈渊是如何地深爱着自己,也许就连沈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爱有别于火,有别于血,有别于灵能与权力的交迭。
原来沈渊也是伤痕累累的,疲惫而迷茫的,不应该被他用野火来灼伤的凡人。
他得照亮师父啊,就像曾经被师父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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