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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温瓷笑笑,没有为自己辩驳。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沈温瓷知道他是个重情的人,不想试图去说服他认同自己的想法。
可她这不在乎的态度却让他眉心跳了跳,忍住了不高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沈温瓷语塞片刻,反问:“在意有用吗?我没有任何底牌留住知与。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
霍望远抿唇,沉默良久。
他觉得他和沈温瓷完全不在同个频道上,沟通起来鸡同鸭讲。
“霍望远,你是打算回西南吗?”
西南,是霍家的地盘。
但霍望远心里清楚,从他知道霍家是如何没落开始,便永远都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忽然,霍望远抬眸看向她。
沈温瓷其人,是低调惯了,不屑和别人争。
有些人愿意收敛锋芒,是因为随时高调得起来,有些人谦逊有礼,是因为随时骄傲得起来。
而沈温瓷,好巧不巧是最骄傲的那类,骄傲到别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骄傲。
她的东西,一定要完整的属于她,施舍得来的不行,胜之不武的也不行,基于此,感情在她面前是最无用的附庸。
感情用事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霍望远抬手按了按额角,“你对不感兴趣的事物,取舍总是很干脆。”
也就是菩萨心肠和雷霆手段兼具,心中有佛,手中有刀。
上马杀敌,下马念经。
沈温瓷真的是个妙人。
“行了,你要是没事把笔电给我拿来,顺便帮我泡泡茶。”
霍望远:“……”
狗屁妙人。
雨后,楠城依然炽热,空气黏腻沉重,如同落入奶油陷阱,令人几乎生出寸步难行的错觉。
时间刚至十时,日光坠入白墙罅隙,园中的中华木绣球堆叠绽放,想极了骄矜的云朵。
被风拂过,抖落几片落花,轻飘飘正好落在宋栾树的肩上。
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外,院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勾得人遐想这是如何灵动的女生才会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宋栾树顿了顿脚步,抬眸望去,只一秒,便回头上楼。
院子里,绣球花被插入花瓶中,被修剪的残枝还在桌上未清理。
摆弄花束的女人被里面的声音吸引,动作停了下来。
“那位是谁?”
小荷看了眼,立刻垂头道:“那是宋家少爷。”
宋家?苏云意还想问,但小荷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估计问不出来什么便没再说话。
室外炎热,苏云意背后沁出了汗,热得受不了。
忍不住嘟囔,怪不得古时候流放都发配岭南,这样的天气又湿又热,她才来几天,皮肤都变差了。
正想着,没留意前面,不成想,撞上了刚刚那个男人。
苏云意抬眸,情不自禁屏息。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他的眼睛明亮璀璨,如最上等琉璃,昳丽深邃,眼中的冷淡也掩盖不了他吸引人的事实,若有似无地,撩拨旁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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