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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对着福康安、善保发了通火气,回到清溪书屋对傅恒道,“福康安越发放肆了。”
傅恒倒出乎意料的并不为意,“不过是喝喝花酒而已,想当年,万岁还逛奴才去过秦淮河呢。”
现成的州官儿,倒有脸说别人。
乾隆有些抹不开面儿,调笑道,“小春儿是不是又想去了,等过一两年南巡,朕还陪你去。”
傅恒对于乾隆的无聊话向来不予理睬。
“朕明儿要去看看那些秀女了,小春儿要不要陪朕?”
傅恒想到正事,正色问,“万岁想把哪家闺秀指给福康安?”
乾隆十分欠扁的一笑,“你猜。”
猜你妈个头。
傅恒面不改色的闭嘴。
福康安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挨了几脚不说,善保看他的眼神也不对,总觉着别有深意。
善保在乾隆跟前不若以往受宠,乾隆倒也不会大失风度的找他不是,不过,自从西藏土司的接待事毕,就再没派别的差使给他。
迎接阿里和卓的差事落在了五阿哥的头上。
善保又回到了以前值班看大门儿的时候,而且他现在一道值班的同僚换成了布达赉,福康安被乾隆调到了户部做侍郎。
每想到此处,善保无不恨的牙根儿痒,妈的,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就让他去做户部侍郎!
该死的官n代!
善保不痛快,待福康安去他家时,就免不了刺福康安几句。
福康安竟然大度起来,各种冷嘲热讽,全当清风拂面,种种姿态更让善保觉得福康安愈发可疑来。
不过善保素来沉得住气,见无法从语言精神上打击到福康安,也就暂且熄兵。
不管如何说,富察家都是一等一的豪门,不到万不得已,善保不会与富察家决裂。
福康安如今于户部当差,跟善保嘀咕道,“以前不知道,唉,这朝廷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今儿漕运总督又上折子,说经费不足,要朝廷拨银子呢。”
善保不大明白如今的制度,不过运输业向来是暴利行业,拈一颗红嘟嘟的草莓,笑问,“这真是奇了,不为朝廷纳贡交税便罢了,怎么还跟朝廷要银子?”
“你这真是千古奇谈。”
福康安见善保不明就理,倒也不急,反细细与他解说,“自来漕运便要负责粮食的征收、兑运和交仓,漕运官制和船制,运丁和屯田,漕粮运道的修治,运河河政等,都是漕运总督衙门的事儿。
你想想,漕运北过淮、到通州,几千里的运程,光漕运上这些官员兵士一年就得多少银子养着,还有沙船的养护折旧、运河的维护等等,难怪银子总是不够用。
不过这漕运总督也好笑,官粮官银刚运来,就跟朝廷哭穷。
这也是常例了。”
善保皱眉,遂笑道,“莫非漕运这么多船只,只用来运粮、运丁,只做这些差使?怎么不做私务运输的活儿呢,如南货北上、北货南下,把漕运的船分为几拨,隔几日便跑一趟,这一趟下来不只翻出多少银子呢。”
“利大吗?”
福康安低声问,还解释一句,“以往我不大懂这些,虽然如今恰逢圣世,国家岁入较□□年间大增,可用钱的地方也多呢。
若是真有大利,也是利国利民之举。
不过,说起银子钱,”
瞟善保一眼,福康安道,“好些读书人是不屑一顾的。
我倒觉没什么。”
不说别的,就是善保拉他合伙的胭脂铺子,一年也翻出大几千的银子,饶是福康安也觉得手头儿宽裕不少。
日子越过越滋润。
“那些不过是些酸人罢了,何必跟他们一些见识。
没钱,吃什么穿什么?皇上治理国家,也只有一个目的,国富民强足矣。”
善保想了想,说道,“漕的官船不算,难道就没有私运船队么?商人么,无利不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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