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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羽变色道:“施庭鹤中了剧毒,究竟是他自己服食,还是池云所下?”
蓝衣少年摇头道,“不曾听说池云会用毒之法,他若会使毒,昨日和我动手就该施展出来,他却不愿与我拼命而退去。”
钟春髻低头望着自己的衣角,“池云虽然脾气古怪,不过我信他所言不假,何况我被其人所救……他若是下毒杀了施庭鹤,大可再杀了我,世上便无人知晓,他却从别人手中救了我。”
她心中想那二人各有其怪,唐俪辞之事少提为妙,反正那二人主仆一体,也算是池云救了她。
蓝衣少年讶然道:“他救了你?他却为何不说?”
钟春髻暗道他也不知“他”
救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翘,“他……”
“老子几时救了你?小姑娘满口胡说八道,莫把其他什么白毛狐狸的小恩小惠算在老子头上!”
头上突地有人冷冷的道。
钟春髻大惊,顿时飞霞扑面,平生难得一次说谎,却被人当面捉住,跺了跺脚,不知该如何解释。
蓝衣少年和江飞羽双双抬头,朱红大门之上,一位白衣人翘着二郎腿端坐起来,鄙夷的看着门下几人,“老子要杀你雁门满门不费吹灰之力,若老子真下毒毒死施庭鹤,费得着这几日和你们这群王八折腾这许久?早就一刀一个统统了结。”
江飞羽哑声道,“江城真的已死?”
池云道:“死得不能再死了,老子虽然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说他没死。”
江飞羽大恸,蓝衣少年将他扶住,表情复杂,要他立即相信池云之言,一时之间,显然难以做到。
池云在门上看着他的表情,凉凉的道,“中原白道,一群王八,既然你不信老子所说,那老子给你们引荐一人,老子说话难听,他说的话,想必你们都爱听得很。”
“谁?”
雁门之内已经有数人闻声而出,带头一人青衣佩剑,皱眉看着门上的池云,“阁下既然是友非敌,可否从门上下来,语言客气一些?”
池云两眼望天,“老子就是不下来,你当如何?”
那人拔剑怒道,“那你当我雁门是任你欺辱,来去自如的地方吗?”
池云道:“难道不是?”
那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钟春髻又是难堪,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池云口舌之利她早已试过,难怪这雁门之中最刚正不阿的“铁雁”
朴中渠会被他气得如此厉害,只听池云又道,“一大把年纪没有涵养就少出来多嘴,我看你浑身发抖,下盘功夫太差,和人动手,多半被人一勾就倒。”
那人一怔,他手上功夫了得,一身武功的确弱在下盘,紧握手中长剑,对着门上的池云,杀上去也不是,不杀上去也不是,满脸愤愤之色。
,!
“你要在门上坐到什么时候?”
门外有人语调平和的道,“面对江湖前辈,怎能这般说话?”
雁门中人本来情绪激动,突地听见这几句,顿时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这人说的十几字,字字都是至理名言,都是方才自己想说但没说出来的正理!
门上池云哼了一声,“那要如何说话?”
门外人微笑道,“自然应该面带笑容,恭谦温顺,如你这般,难怪雁门要将你逐出门外,不请你进门喝茶了。”
江飞羽尤在伤心爱子之死,蓝衣少年放开江飞羽,大步向前,打开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布衣少年,怀抱婴儿,眉目秀丽,面带微笑。
他自认阅历甚广,却认不出眼前少年是什么来历,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池云?”
蓝衣少年背后微风轻起,池云已经飘然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悻悻的道,“算我怕了你。”
对来人一指,冷冷的道,“这人姓唐,叫唐俪辞。”
蓝衣少年瞠目不知以对,钟春髻忙道:“这位唐公子,乃是当朝国丈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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