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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一度怀疑过自己是反社会人格。”
她真的太不像一般的女生,高中的时候,谁都有个矫情叛逆的时候。
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最常强调的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做好孩子的心理辅导,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脆弱敏感的时候。
一场考试失利比天大,喜欢的人没看到自己,都能哭上一场。
阮昭却冷淡的不像一个普通高中女生,那时候她已经在姑姑家里生活,从来没让阮瑜操心过一次。
就连后来韩星越上高中,阮瑜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姐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没让我操心过一次。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寄居在姑姑家,没有安全感。
毕竟那时候爸爸和爷爷都去世了,这世界上她只有姑姑可以依靠。
而且姑姑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姑姑,要是阮瑜不养她,阮昭也丝毫怨恨不了,毕竟阮瑜对她没有抚养的义务。
她以为自己是生怕,给姑姑添麻烦,才会这样。
后来她发现,她这个人好像就是天生道德感不高,共情能力差,哪怕她后来也会路见不平,可她也没改变多少。
以至于,她一直没谈过恋爱。
“我还记得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在老家做丧事,你知道农村的丧礼有很多规矩,吹拉弹唱样样都需要,还要扎轿子点灯。
但是我姑姑哭的几近昏厥,我姑父又是在城市长大的,对这些压根不懂。
所以爷爷的丧礼是我一手操办的。”
她请教村里的老人,请了当地最好的丧葬队,热热闹闹给爷爷吹了三天。
她置办丧事上要用的东西,给每一个来的亲戚回礼,就连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说,她不简单,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能干,办妥了一切。
她以为自己只要做的够好,就能让姑姑看见自己的乖巧和努力。
可谁知,爷爷下葬的那天,所有人的亲戚离开,家里只剩下她和姑姑一家时,她照顾着韩星越吃完饭,就想去叫屋里的姑父和姑姑吃饭。
她走到门口,就见房门半掩着,爷爷的遗像被安静的放在桌子上。
姑姑背对着房门口,安静坐在爷爷遗像的对面。
“她一点都没哭。”
她轻声说道。
姑父韩华斌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劝道:“别多想了,大家都在夸昭昭能干,你哭成这样,我又要照顾你,岳父的丧事都让昭昭一个小孩跑前跑后。”
原来,是在说她啊。
阮昭往后退了一步,本想要离开。
可是阮瑜再次开口时,让她的脚步顿住。
“我爸对她那么好,可是你看她,一滴眼泪都没为我爸掉过,你说她是不是天生就心硬,”
阮瑜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痛苦不已,她说:“都说基因是可以遗传的。
我虽然不知道她父母是谁,但是她父母把那么小的一个小婴儿扔掉,可见那就是一对冷血的畜生。”
言下之意,就是阮昭继承了这对畜生的血,同样也是冷的。
“阿瑜,”
韩华斌低声说:“你说的过分了。”
阮瑜不再说话,只低声痛哭。
阮昭在那一刻却没有怪姑姑,她觉得姑姑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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