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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小哥?我飞速打量了一眼身旁人,这人别说跟闷油瓶了,跟张秃子也没有一丝相像啊,那区别大概有小花爆改王胖子那么大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第一反应,张影帝这是在厦门限时上线了?当年西沙之行,我敲破脑袋都没想到话多闷骚的张秃子会是之前沉默寡言的闷油瓶,他留给我最大的阴影跟脖子扭断的海猴子几乎捆绑在一起了,这次呢?又是做什么,难道是来领上次遗忘的奥斯卡奖杯么?而且,还是我们深夜一下火车,就在拉客仔中遇到变身的他,这几率大概就像我背着所有人去秦岭下地,第一铲就刨到了青铜神树,简直行了狗屎大运,不知道应该算惊喜还是惊吓,个中滋味还不敢跟别人提起。
我原本以为我和胖子接下来会在厦门街头流连,拿着闷油瓶的照片四处打听,不知寻访多久才有可能得到一点他来过的蛛丝马迹,甚至在路上我都隐隐做好了心理建设,可能我和胖子这次最终还是空手而归,我们和闷油瓶江湖错过,不复相见,他就此杳杳渺渺,再无音信。
我和胖子则是万般无奈之下,退守雨村寒窑,吃糠咽菜的苦捱着他回来的那一天。
又过去一个十年,八年。
靠,真是越想越生气,老子他妈的绝对不允许。
可人生聚散长如此,实在没想到惊喜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太刺激了,一点也不讲道理,那感觉就像是,他还没有放开鬼混呢就被我贴脸抓包了,双方甫见面都深感窘迫,我一时都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骂他么,好像并没什么正当理由,大家都是成老年人,他又不是我家包身工,这点人身自由还是有的。
拥抱他?好像也没到久不逢相见欢的地步,毕竟昨天才分离。
我心里各种念头都扭成麻花了,真他妈纠结。
我们三个人推搡着很快穿过停车场,这位方头大脸的拉客仔迅速把我和胖子塞进一辆半旧的帕萨特后座。
然后看他飞奔回去了,我和胖子面面相觑。
“搞什么?”
“没看出来么,小哥手里拿着写好的剧本呢,我们出现属于表演突发意外,他这是临场发挥了下,我们就在后台安静等着呗。”
我觉得胖子说得有道理,漂泊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两个人就像望夫石一样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你是怎么认出小哥的?”
我可真是奇了怪了,胖子一眼清,只我什么破绽也没看出来,我都在反省自己真的眼盲心瞎么?“哎,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还是对小哥观察的不够仔细,就没发现他对你和对我最明显的区别么?”
最明显的区别?“他对咱俩还有区别?”
“屁,你可真是一块木头,原产地浙江杭州的大木头,小哥对你跟对我明显不一样好么。
我这么跟你说,他对你我不管,他对我一向直来直去,想做啥不用我猜,直接告诉我,刚才他牵你之前,就在我背上弹了一段喀秋莎。”
“什么,你俩还有暗号?!
……喀秋莎哪一段?”
“哈哈哈,骗你的,他敲的梁祝啦,梁祝。”
才反应过来胖子又在逗我,可能是看我太紧张了,但他俩之间可能真的有什么暗号,要不然他和小哥比我还要默契?“到底是什么暗号,你快说。”
“好吧,是《好日子》才对。”
他心不在焉的随口扯淡。
……听你胡扯真是我高攀了。
结果我俩正在拉扯间,刚才那个方头大耳的汉子突然拉开车门坐进来,我根本没看清他从哪里回来的,简直神出鬼没一样。
大哥,清明节刚过,不要随便玩闪现好不好,我和胖子吓得汗毛差点炸了。
车子点火,稳稳的开出停车场。
闷油瓶竟然真会开车,还挺溜儿。
我想起黑瞎子开玩笑说丫还会开飞机,我现在真有点信了,说不定改天可以让小花搞架直升机来试试。
我和胖子没说话,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繁华一掠而过,三个人都没出声,车里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直开到一条主路,车子混入川流不息的车流里,他才开口说话了,这次用的是他自己的声音,淡淡的问我们,“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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