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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战火又烧到我身上了?”
方敏抒心说女人的侵略性你不懂,嘴上却说,“你这个样子不讨喜。”
屋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响起曦木的声音,“往前看,别提她了。”
她觉得曦木这样说也挺好的,没有沉溺在过去之中,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觉得曦木应该听懂了自己刚刚假意揶揄的言外之意。
那么明显的潜台词,也不知道外屋那个木头这会儿在想什么……外屋小床上,木晨曦没有说话,侧着身子在审慎自己的生活。
人家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容易为爱疯狂。
他这时心里却很平静。
被子上有一点洗衣粉的淡香味,是敏敏给他买的新被子。
她刚刚那么说,意思就是说——我方敏抒和许淇不一样,不会把你甩了。
谢谢,他自忖道,有感觉到被爱。
陌生的时候,还有冲动。
而现在,他不得不去想两个人的未来,想的越多,桎梏越多。
处着吧,他想,她说女人有飞蛾扑火的一腔热血,也许过几个月,她又会觉得哪里没有对,觉得不合适,那一腔热血说不定就退了,如果真是那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容易,也好。
这时,心底又一个声音冒出来,自她开始跟你聊你的事业,你看过的书还有你的梦想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对她来电了。
这天晚上,睡在里屋的她好像很安静,没有辗转反侧。
……日子就这么平平和和地过了起来。
木晨曦在工地上搬砖的活并不能做太久,不过,一方面收货能挣一点,四月游戏分成和小说的稿费有八百来块钱,开春以后,物流园那边也慢慢繁忙起来。
到底他还是有点人脉,除了凤琴姐的档口,在其他档口也能找到事情做。
他把家里的境况给敏敏说了,敏敏倒是十分开心,“那咱们家这月收入也能在一万块上下了。”
又说,“慢慢来,我多跟小佳出去看看,能不能多赚一些,家里的钱,咱们省着花,日子还是好过的。”
木晨曦说,“那你能把该买的衣服买了吗?”
敏敏愣神一下,脸绯红,心情愉悦,“你还记着这件事情呢?”
“我记着的。”
她窃笑,“说得真委婉,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衣服。”
木晨曦只好明确地说出来,“内衣。”
“好几百块钱呢,再凑合几天。”
穿里面的衣服他又看不见,又养不了他的眼,一直记在心里,那肯定是知道那东西最好不要凑合。
前女友那儿学来的啊,方敏抒想,不过这对人的关心却用在了我身上。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巧合与不巧。
这下脚都困难的小屋,忽然之间竟就显得温馨了很多。
晚上木晨曦会和方敏抒一起到顶楼去吹一会儿风,有时候她拉一拉小提琴,大多数时候是抱着吉他哼哼歌。
她唱得小声,但是好听。
四月里的城市,已经有夜鹰在晚上鸣叫,那声音算不上悦耳,机关枪似的。
这种鸟名字里虽然带一个‘鹰’字,但并不是猛禽,是一种捕食蚊子的黑褐色小鸟。
燕子喜欢在平房的屋檐下筑巢,夜鹰像浪子,直接住楼顶。
他俩在天台玩的时候常常看见,那鸟的名字霸气得不行,走路却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
鸣叫得多了,方敏抒有时就跟它们对唱。
夜鹰咕咕咕咕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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