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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还没嫁人呢!”
这时,孙氏推门走了进来。
“姜丫头,村里村外住着,报了官十里八乡面子上都不好看,各家都还有待嫁的姑娘,”
孙氏朝着姜满棠走近几步,声音往下压了压,“我让我家老头子去寻里正,不如把这家分了。”
孙氏的视线侧落在旁边那抹清瘦的身影上,叹了口气:“琢哥儿考过了童生试,若是上头祖母故世,难免要守孝,可不就又要错过这次的科举。”
“又?”
姜满棠敛目沉思,实则在脑海里翻着原著,发现书里确实带过一笔他三错科考。
温时琢自幼善书,天赋惊绝,温殊宁早早便为他攒下了束脩和赶考的盘缠,可只考了一场童生试,温殊宁便充军了。
温婆子杨氏顾着一大家子吃喝,偏疼的二房不堪大用,三房又懦弱无争,就打起了温殊宁留给温时琢束脩的主意,从而错过了同年的科举。
温时琢被过继出去后,二房用长辈辞故,压着他服丧三年,又以束脩不足将他关押柴房,二错科举。
他借此向里正提出迁户,独自养着幼弟幺妹,抄书的银钱要补贴家用,束脩和赶考的盘缠迟迟攒不够,三错科举。
后来只能去岸口找些力气零活,年纪轻轻就熬坏了底子,春闱时,在贡院内大病一场,高烧不退。
明明是天纵英才,可状元及第时已是弱冠年岁。
“无妨,”
耳畔传来少年清越的声音,待姜满棠侧眸瞧去,温时琢偏过脸,能依稀瞧见被头发遮挡的高挺鼻梁,上方的一块软骨突起,可见五官张开后的清俊凌厉,“你想报官,我们便报官。”
透过温时琢稚气却极力沉着的侧脸,姜满棠好像看见了原著中的权臣,同时又有些手痒,随心抬手揉了揉温时琢的头发,没管他陡然瞪大的眼眸,起身看向孙氏:“劳烦孙婶。”
孙氏连声应着,她倒是不贪图姜家丫头什么。
但温殊宁那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临走时还特意往她家跑了一趟,请她帮忙多关照时琢,只是她家虽然能勉强度日,但人口也不少,本就没办法时时看顾,再加上温时琢也不是个会寻求帮助的孩子,便是想说,也没权利插上话。
钱叔脚程利落,又都住在这十里八村,没一会儿就将人请来了。
里正来时,赵氏正捡起那两张文书:“分家的文书要盖,过继的文书也一样,”
“今天——你是盖也得盖,不盖也得盖!”
钱文正撞了下里正周益的肩膀:“瞧见了吧,这一家子不要脸的,琢哥儿可是咱们村子里唯一个能考取功名的读书人,这要是砸在那温家二房,咱村子在清奉县可抬不起头。”
“更何况,上您那前,我听了两耳朵,温家二房抢占侄媳妇的嫁妆,姜氏也是个横的,要报官,还是我家老婆子给劝下来的,这事要是不妥善解决,出现什么差池,真让那姜氏告到县里,这不光彩的事闹大了,你这里正难免要跟着吃责。”
“胡闹!”
里正浑厚的声线响起,将院子内的视线吸引过来,“在路上老钱已经同我讲了,长房和二房既然都一心分家,泥印也签了,我这边再落个章也就成了。”
“过继的事,虽说是长者命,但毕竟是长嫂如母,琢哥儿自个也不情愿,再强行立为嗣子于理不合,”
见赵氏不依不饶,里正抬眼,越过赵氏和温婷,看向二房温砌,“你年纪正是壮年,何必急着过继嗣子,又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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