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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之时,已近傍晚,秋日的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来。
正值晚饭时间,村口也没什么闲聊天的人。
李大成并没有回自己栖身的小破屋,而是直接去了村长家。
这一路他细细的规划着未来的日子,要想以后过的顺遂,首先,恐怕得和原身那一家子做个彻底的了断。
否则以那一家子的行事,就算生意做起来了,赚到了钱,恐怕也得不了安宁。
其次,就是得有个住的地方,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睁眼就遇见这么些糟心事儿,虽然现在有瓦遮头,但毕竟是村里的地方,住的久了免不得有人说闲话,现在手里有了钱,还是买一个自己的房子,来的安心。
村长家就在一进村不远,现下应该是刚用完晚饭,还没进门就听见在院里倒水的妇人呵斥孩童的声音。
李大成在虚掩的门上轻轻的敲了敲,就听见有人上前,来人是个年轻妇人,看着他面露疑惑,显然是没认出他来,朝屋里喊了声:“强子,有人来了,快出来。”
“哎,来了!”
应声的正是长的大儿子孙强。
村长的老伴前些年生了重病,差不多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人也没救回来,落了个人财两空。
好在两个儿子争气,大儿子孙强现在镇上的一家布庄记账,一个月有不到二两银子月银,在村里就是体面至极的营生了。
前几年已经成婚,娶了下河村书塾里教书先生的女儿,可谓是门当户对。
前年又生了大胖小子,如今正是讨喜的年龄。
小儿子孙虎经管着家里的田地,虽还没成婚,但也已经订了亲,听说是镇上一户人家的小哥儿。
虽不是多富贵的人家,但能在镇上生活,有住所,又有固定的营生,总归是比庄户人家强出一大截。
因此村里都说村长好福气,两个儿子都这么出息,家里又和顺,让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强子哥,前几天我病着,多亏了孙叔帮衬,这两天身子已经好了,我来谢谢他老人家。”
李大成见孙强也面带诧异,主动开口招呼。
愣了一下,孙强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大成兄弟啊,快进屋,我爹正在屋里呢!”
说话间,看见他手里提的东西,又道:“都是一个村上的,过来坐坐,不用花这些冤枉钱!”
“劳孙叔费心了,就给他老人家买点儿吃的,没花什么钱。”
两人闲聊了两句,就进了堂屋,村长正坐在桌前抽着旱烟,听见了两人在院里的对话,见着李大成也是愣了下神儿。
他总觉着眼前汉子哪里不对,病了一场,似是机灵了不少,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是村长,见的人多,心里岁有些疑惑,面上却并没有异样。
“叔儿,前几天我这病了,您废了不少心,我现在身子都好了,过来看看您。”
说着,李大成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上,面向村长一揖到底。
“你这孩子,都是一个村的,我哪能看着不管,再说你过来就过来,怎么还买这么些东西,现在日子正难,可别花这些个冤枉钱!”
李家的情况村长自是一清二楚,桌上东西看着就不便宜,别的不说就那点心就是金贵物,哪是庄户人家吃的。
李家能把人赶出来,现在自然不会拿钱出来置办谢礼,就怕是李大成心里过意不去,借钱买的这些个东西。
“叔儿,救命之恩可不小,要是没您,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李大成自是知道村长的意思,因此紧着宽慰了两句,又道:“您说,我这活过来了,日子总得过不是,总得想些过活法子,前两天进山布了两个陷阱,运气还不错,猎到头完好的黑山羊,卖给了镇上的一家酒楼,想做点小生意,以后免不了还得来麻烦您,您就当是我给您提前送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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