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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咖啡一送上来,沈诗岑主动开口,“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清楚。
你的舅父舅母,确实是我找来的,但我的初衷只是想让宁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然后主动离开你。
至于后来,宁宁工作受阻,我跟她的爹地并未从中推波助澜,但也选择了袖手旁观,还有你的那些私事,也并不是出自我跟我先生的手笔。”
“就像宁宁说的,那些事情一旦传播出去,就会把她丢到风口浪尖上面,我还没狠心到让她去承受这些,”
她保持着冷静,再次一本正经补充,“贺总,换位思考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你出现以前,纵使宁宁的爹地不同意她将大提琴作为自己的事业,但也从未闹到这般难堪的境地。”
贺尘晔上半身前倾,五指拢上微烫的瓷杯,低垂着视线,听得很认真。
这一次相较于之前,沈诗岑身上是半点养尊处优的痕迹都没有,字字句句听起来都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
她松了眉头,有着十足的耐心,“宁宁性子很拗,自我知道你们恋爱后,她每次回来,都免不了会有一场争吵。
贺总这么聪明,怎会猜不到她心里有多为难?但如果只有同意你们继续在一起,才能终止这场僵持不下的闹剧,我暂时还做不到。”
“你们之间,一开始就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我跟宁宁的爹地是商业联姻,虽说现在感情稳定,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上,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到什么都不奢求的感情。”
“长痛不如短痛,希望贺总能好好考虑,还我们盛家一片安宁。”
不知不觉间,贺尘晔掀眸,乖巧躺在病床上的人拽了拽身上轻薄的棉被,看着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他怔忡着,想起半个小时前托安特助定了后天去京市的机票,明天又约了蒋昀在公司谈事情,结束后还要回明隽收拾行李,能与盛怀宁独处的机会就只剩下了现在。
目光流连在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处,为了能加深记忆,看得尤为认真。
贺尘晔用指腹揩掉眼角的泪珠,思索再三,终是忍不住在盛怀宁的唇角落下轻浅的一个吻,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或许是因为风波过后精神紧绷的缘故,盛怀宁虽睡得断断续续,但每一觉都极其昏沉。
再醒来已日暮西沉,她微阖着眼,探出手去床头的边柜上摸手机。
本想拿过来看一眼时间,谁知侧边键按了好几次,屏幕都不见亮起。
盛怀宁浑身软绵绵的,很艰难地坐起身,连唤了好几声,“贺尘晔…”
无人应,她只好改口,“妈咪…稚姐…”
话落,房门从外边被人打开,罗稚手上拎着个藏蓝色的便当包,探头进来时先冲着她笑,“睡饱了?”
盛怀宁蹙起眉,“但是饿了。”
罗稚将便当盒晃了晃,“这不是巧了,我刚好给你带了晚餐。”
闻言,盛怀宁做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来,喉头不自觉吞咽,“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你…”
罗稚脏话都到嘴边了,看在她是病号的面子上,又咽了回去,“你放心,保证合你胃口,中菜馆里打包的。”
盛怀宁眼底瞬间亮堂了不少,招招手示意她赶紧拿过去。
床边桌支起,饭菜摆好,她一手执筷,另一手将手机递出去,“稚姐,帮我充一下电,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都快忘了玩手机是什么滋味了。”
说完,她夹起一块煎牛肉塞进嘴里,刚嚼了一下,便顿住不动了。
罗稚充上电,转过身,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是不合胃口,还是说又哪里不舒服了?”
一时间,盛怀宁味同嚼蜡,却还是逼着自己又吃了好几筷,几乎每一道菜都尝遍了。
她摇了下头,“很合胃口。
这是…贺尘晔做的,对么?”
罗稚一噎,后又很爽快地承认,还没忘了打趣她,“这都能吃出来?舌头这么厉害。”
“他在外边吗?”
她问。
“刚走。”
罗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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