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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比上学都累,这是善保最深刻的体会。
在现代,一家人在饭店吃团圆饭,热闹一晚上就是。
其余亲戚朋友,打个电话问侯一番,何其轻松。
在这个年头儿,善保堂兄弟三个跟着君保到处拜年,差点把脖子嗑断,头嗑出血来。
旗人多礼,又讲究族居,一大家子全住一块儿。
这一走动,善保才知道,某保这个名子在钮祜禄家族实在是常见的令人发指。
其次还有外公他他拉家,河道总督不愧是大清第一肥差,嘉谟很大方的给了善保福保每人一个大红包。
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才算过完了年。
善保素来最周到,年前连咸安宫的几位先生家都送了年礼,并不丰厚,贵在有心。
年后,带着两个弟弟去拜年,先让佳保混个脸熟。
倒是福康安这个年过得颇是堵心,富察夫人从和敬公主那里打听出了福康安的指婚对象:御史索绰罗家的女孩儿。
傅恒点头,“索绰罗氏也是著姓大族,名门贵女。”
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安抚福康安,福康安好强,两个哥哥,一个娶了郡主一个尚了公主,傅恒生怕福康安会多想,不满意女方家势婚前生出嫌隙。
福康安倒无此顾虑,齐大非偶,娶公主体面,瞧他二哥过得叫什么日子,跟老婆睡觉还得等着老婆宣召,纳个妾都战战兢兢,窝囊都能窝囊死。
他想了又想,索绰罗这个姓氏在旗人里太常见了,一时对不上号,“倒没留意过这位御史大人。”
“说起索绰罗御史的父亲,你肯定就知道了,”
傅恒拈须一笑,“吏部尚书索绰罗.英良。
他为人干练,圣上也几次嘉许。”
福康安的辫子差点竖起来,吼了一嗓子,“吏部尚书索绰罗.英良的孙女?”
傅恒瞪向福康安,“你给我小声点儿!”
“不行不行,”
福康安倒吸口冷气,连声道,“他家女孩儿不成,那不是小毒妇么?”
“放肆!”
傅恒朝北一抱拳,正色道,“这是万岁爷的恩典,你少乍呼,没你说话的份儿!”
福康安怨念横生,苦着脸道,“阿玛,您去打听打听,他家那是什么门风哪?谁敢娶他家的女儿,不是找着断子绝孙么?”
傅恒眉毛将要竖起来,眼瞅就要发作,富察夫人忙劝和着,“老三,你从哪儿听来的闲话,可不许乱说,关乎女儿家的名誉呢?”
“我哪里是乱说,善保,上次来咱家的咸安宫的同窗,额娘,你还记得他吧?”
“嗯,挺漂亮乖巧的孩子。”
“学识也不错,你就该多跟这样的少年交往。”
傅恒对善保的印象极佳。
“以前我不是跟额娘说过,虐待他们兄弟的继母么?毕竟是善保的家事,没给他往外说的道理。”
福康安有几分为难,还是说了,“他阿哥娶的继母就是索绰罗家的女儿,吏部尚书英良的二女儿。
您想想,他家这是什么家风。
娶了这等毒妇,儿子以后连妾都不敢纳了,真有庶子庶女还不得给她毒死啊。”
福康安说得富察氏心惊肉跳,“真是?你不会搞错了吧?”
“哪里会错。
善保阿玛去逝后,善保那会儿才九岁,他弟弟六岁,继母把善保阿玛留下的东西卖的卖,搬的搬,全都弄回了娘家,自个儿也拍屁股回了娘家。
我是亲眼见的,那会儿善保病得死去活来,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屋里就一张床,一条案,一板凳,可怜至极。
后来是钮祜禄家的族长替他出面,索绰罗家才还了五个庄子给善保。
如今善保的叔叔回了京城,索绰罗家瞧着自个儿女儿做的事实在没脸,怕善保叔叔不罢休,方将以往善保家的东西又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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