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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初白翻了个身,由平躺改为侧卧,捞起一只枕头按到怀里,轻哼两声,像摸狗一样抚摸着枕背,慢慢荡开笑容。
郎澈心情复杂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千头万绪,一番天人交战后,心一横闭上眼,集中思绪,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白茫茫的一片,然后,想象着四爪着地的模样……
噗——
化成兽形的狼澈抖抖身体,墨黑的毛发在冰冷的空气中簌簌飘动。
他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高度,后腿一屈,轻松跃上床。
狼澈垂着尾巴,避开佘初白的四肢,踩着软绵绵的床垫走了一圈,停在床头。
跨过一条腿,两只爪子撑在佘初白肩膀两侧,低下狼头,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佘初白的手。
佘初白感受到凉意,无意识地抬手躲避,狼澈趁机咬住枕头,干脆利落地甩到地上。
对枕头取而代之。
狼澈用毛茸茸的脸蹭着往下,狭长的舌头不小心滴下两颗水珠,惊觉抬起头,还好佘初白睡得很死,呼吸均匀,气息稍重。
他把心放回肚子里,折起四肢,缓缓趴到佘初白胸膛上,枕着他的肩卧下来。
只差最后一点点就功德圆满,睡梦中的佘初白突然打了个喷嚏,猛地翻了个身,将沉甸甸的鬼压床甩开。
一瞬间骨碌碌滚下床,好在凭借身体本能,平稳四肢着陆的狼澈长久地发怔。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再次跳回床上,佘初白呼吸没乱,依然在熟睡中。
狼澈更加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次只是稍微贴上,佘初白就立刻推开了他,梦呓呢喃:“痒。”
……嫌毛毛痒那你还念念不忘个屁的狗啊!
大费周章一无所获的狼澈一时气结。
片刻后,光溜溜的裸男站起身,拾起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对着床上的男人牙齿咬得咯咯响。
真是一个大混球!
第二天中午,睡饱了的佘初白从宿醉中苏醒。
暖洋洋的光线从阳台透进来,佘初白从被窝里伸出手,试着抓了一下那把光。
手指逐渐活动开,从床上半坐起来。
酣睡的郎澈没有盖被子,两只兽耳一左一右往下撇着,凌厉的五官被修饰得柔和了几分。
佘初白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一只狼耳搓了搓,又顺势摸了一把头毛。
视线再往下,一团油光发亮的尾巴盘在腰上,毛色手感都属上乘。
真的把他养得很好呢,完全超过了最初的预期。
佘初白摸到黑乎乎的尾巴上——噼里啪啦,被静电刺得缩了回来。
已经到冬天了啊。
因为这一阵动静,郎澈乍然转醒,本能地摆动尾巴驱赶异动。
佘初白把手藏到身后,若无其事地下床。
郎澈懵懵地躺着看佘初白穿衣服,宽阔的肩膀把室内光线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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