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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榆听闻这些,心生欣慰,但这却不是他想问的。
他便有些紧张地盯着她,追问:“没了?”
秦菀顿了顿:“我在外面游玩了大概……”
她估算了一下,“大概有载吧,最后回了京。
那时卫川仍是孑然一身,倒是思嫣已改嫁了,花晨月夕她们几个也都嫁得不错。
我一连几日去她们家中串门,突然很羡慕她们,突然也很想有一个家。”
唐榆的心弦绷得愈发紧了,后牙一分分咬住,听她继续说。
“所以我回徐家住了一阵子,在家总是轻松的。
但我那时也莫名害怕,我总会想,爹娘早晚也会离开我的,我便又是一个人了。
这些事竟搅得我整宿整宿睡不着,后来有那么一天……我不知怎的,忽地就拿定了主意,进了宫,问卫川还想不想娶我。”
唐榆眼中终是黯淡下去,但望着她明媚的笑,他垂眸遮掩住了,平和地问她:“他答应了?”
秦菀道:“他喝了好多酒,还是高兴得一夜都没睡。
那年年末,我就成了大晟的皇后。”
唐榆心绪复杂,一股酸涩漫开。
他没有在追问更多的事情,秦菀却沉浸在回忆中,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自顾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们也有了一儿两女。
但许是家国初定,劳心伤神的事实在太多,卫川不到五十岁便去世了,独留我自己做了三十多年太后。
我们的儿子继了位,他就像是……”
她顿了顿,嗤笑,“就像是许多平常人家的儿子一样,与我有许多分歧,说话总说不到一起去,也爱和长辈顶嘴。
可若不提这些,他也算是孝顺,对两个妹妹都不错,对念念也很好。”
这般想来,秦菀才忽而觉得自己那一世的后半生虽说是做了太后,但其实过得平凡而平静。
年轻的时候,她曾以为灭门之仇会是她一生无法释怀的大事。
可随着渐渐老去,后来那些恨也淡了,就连复仇时的惊心动魄都变得模糊。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的人生出乎意料的安稳。
唯一的遗憾,就是唐榆没了。
她一辈子都念着他,直到临终之时她都在想,如果他还在,该多好啊。
秦菀想着,眼底微微一颤。
她侧首看向他,他察觉她的目光,重新蕴出笑意,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投胎么?”
秦菀笑了声,答道,“四岁。
我醒来时正是四岁生辰当天,整个秦府都在为我筹备生辰宴,弄得我懵了许久,过了好长时间才敢相信秦家真的没事。”
唐榆不由好奇:“秦家是如何避开那一劫的?”
“齐轩没有当太子。
先帝欲废齐辙太子之位的时候,我祖父尽全力保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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