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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潮生点头,等着人走出门才追上去问道:“哥,灶房旁那个空屋能腾一腾吗?”
人已经走远了,陆云川没听到他的话,林潮生也没再继续喊,想着等他回来再问一问。
那间空屋不大,是陆云川用来装一些琐碎物件和他的打猎工具的。
林潮生要培育银耳,也需要这样一间空屋,还得是避阳潮湿的屋子,那间空屋正合适。
有了屋子还得有材料,林潮生有研究的是椴木银耳和本草银耳。
本草银耳本钱不够,此刻反倒是椴木银耳最合适。
只是野生椴木银耳培育需要八年以上的老木,还必须是青杠树,只取树干部分,还得再晾半个月,将树木多余的水分阴干。
可如今银耳菌种找到了,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砍树,再等着十五天晾树干。
林潮生在院里转了一圈,眼睛盯上靠后墙的柴垛子上。
这些柴都是陆云川近来上山砍的,整整齐齐码在一起,什么木材都有,柏树、杨树、泡桐树,自然也有青杠树。
只是陆云川做事勤快,这些树干早被他劈成散柴,一块块摞得整齐,根本不适合用来养银耳。
但村里人多,说不定也有备了柴还来不及劈砍的人家,又说不定里头正好有青杠树。
他捏着钱去买,应该能买到些。
如此想着,林潮生也把这事儿和撵着狗回来的陆云川讲了。
陆云川并没有多问,总是林潮生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也不管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
正好趁天色还早,二人往村里挨家挨户寻去了。
第一户自然是离自家最近的岑家,不过岑家最近事多,家里的男人又三五不着家的,根本没时间去砍柴。
没法,只得往远了跑,跑了好几家才找着了。
也是巧,是曹大娘家。
曹大娘正在洗衣裳,系着条围衣就出来开了门,和她一块儿出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娃儿和一只黄身白脸的狗子。
曹大娘:“啥?买木头?”
曹大娘也是听懵了,没想到村里竟然还有人花钱买木头。
要知道溪头村四面环山,哪家的柴不是自个儿上山砍的?哪还花钱去买啊,那不是钱多没地儿撒吗?
不过大娘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到底没有多嘴打听,而是一边拿围衣擦着湿淋的手,一边侧开身让二人进院。
“上个月是砍了柴,正巧我家那口子又接了个短工,那柴就没来得及劈。
青杠树?那倒是没注意,你们自个儿去瞧吧……嘿!
二蛋!
你把鸡蛋喂狗吃!
你个傻货!
你下回别哭着求老娘给你煮鸡蛋吃了!”
妇人这头刚正正经经和两人说话,扭头就见自家的傻孙儿把沾了蛋黄的手指给家里养的大黄狗舔,气得她一个后仰,险些背过气。
二蛋瘪了嘴,连忙收回手,收回后竟又准备往自个儿嘴里塞。
曹大娘气得大骂:“哎哟!
你个小讨债的!”
她连忙拽住傻孙儿的胳膊,扯着人去舀水洗手了,也顾不得招待林潮生和陆云川,只说道:“柴垛子就在后头,你们自个儿去看!”
林潮生被熊孩子逗乐了,瞧热闹般看着曹大娘往小娃的屁股上啪啪两巴掌后才扯着陆云川朝后面去了。
也是运气好,曹大娘家的木柴竟然有一半都是青杠木,看模样晾了有十来日,正合适。
林潮生挑了些,以一根一文钱的价找曹大娘买了十根。
曹大娘也不客套,十文钱呢,她男人镇上做短工一日也才二十文。
谁家不爱钱,那柴也是她家男人废了时间去山里砍的,总不能白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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