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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郭一然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打赌,赌他这次坚持不了一周。
麦冬掰着手指头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该死,竟然正好。
他和郭一然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玩到大的。
要不是高中之后,麦冬沉迷于离家出走,让郭一然的父亲意识到他是个不靠谱的,两人之间没准还会有一道婚约。
不过她芳心早有所属。
“快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
“这可是你最好的朋友的订婚宴,你竟然舍得错过吗!”
郭一然是他最好的朋友吗?她估计一直这样自以为。
但麦冬还真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
不过,她确实很喜欢对自己撒娇。
“什么嘛!”
“你要是敢不来,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这是郭一然习惯的思维方式,总是用自己来威胁别人,并且不觉得会失败。
麦冬提醒她,她累计不原谅的时间,够投胎几百次都不止了。
郭一然笑了,她照常以为这只是他哄她开心的俏皮话。
麦冬也愿意陪着她笑,笑是真心的,却不是对方理解的那样,他知道,自己绝对是不会去的。
因为不想见她,也不想见他。
可是能去哪里呢?
他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内心一阵空虚。
他发现自己好像总是这样,虽然醒了,但不愿意睁眼,仿佛这样就能继续体验着梦境遗留下来的残片。
突然感觉到有一个阴影压下来,挡住了阳光。
他懒得动,赵家乐就在他胸口推了一下,“醒了为什么要装睡。
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
麦冬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打开门,正好碰见程树民从对门出来,还是满面笑容和一句招牌的——“哎呦!”
“终于醒了啊,就等你了,还不快搭把手。”
然后他拎着箱子回过头,“赵儿!
我先下去一趟啊!”
麦冬跟着他的视线往屋里看,采光不好,客厅里黑漆漆的,昨天帮他们搬进去的东西还放在原处,估计是没来得及整理。
赵家荣没有应声,程树民习惯了似的,并不等待回应,扭头就走。
麦冬赶紧帮他提住行李箱的侧边扶手,“老程,咋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哎,小心台阶——”
电梯坏了,要走六楼下去,程树民抱怨连连,“明明昨天傍晚还好好的!”
那是什么时候停的呢?凌晨两点之前,还是之后呢?
麦冬不由得走神,看着台阶上的湿痕,想象那是赵家荣昨晚一步一步上楼时,脚底留下的雪泥。
这样一想,心情也沉重起来,楼道里仿佛充盈着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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