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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摇摇头,“祖母,您是不知道那杨掌柜有多过分。”
她朝外喊了一声,“北茴!”
北茴应声而入,得了姑娘的令,便把杨掌柜所做的事儿清清楚楚讲述了一遍。
末了,她补充道,“刚查过了,秦妈妈确实收了杨掌柜的好处,但也只是少许银两的往来之情。”
言下之意,这些银两是在唐氏默许的范围内,并没有跟杨掌柜一起瞒骗主家。
唐楚君却淡淡开口,“做事不严谨,收拿好处,这样的人打发去庄子下地干活吧。”
一句话便定了秦妈妈的去处。
轻省的活儿干不好,就干重活儿好了。
唐楚君确实默许过这种往来人情,毕竟也就是点吃茶的银两。
但领着月例拿着好处还不办事,这就不可原谅了。
但凡秦妈妈认真一点,就不至于长达一年没发现纰漏,还非得让她女儿亲自操心。
按唐楚君的逻辑,她自己可以不上心,但不允许拿着银子办事的人出错。
不然她花那银子有啥用?还不如自己来。
时老夫人脸色不太好,时婉珍的脸色更不好。
若是一个犯了小错的人,唐氏都不讲情面,还指望能对这事网开一面?
时老夫人勉强挤了个笑容在脸上,“这杨掌柜竟然还拖家带口逃跑,着实让人失望。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让他把银子吐出来,打发了便是,何苦闹到官府去?”
时安夏摇了摇头,正色道,“祖母可不知,这里面短缺了至少五百多两!
他根本还不了这么多银子!”
时老夫人惊了,“这么多?”
“是啊!
但凡只有几十两,看在多年主雇关系,我也不会难为他。
但五百多两,这里面猫腻大着呢。”
你是真想害死我吗
说到猫腻,时老夫人将眼神投向了自家小女儿。
时婉珍如坐针毡,正想说点什么,西月就风风火火进来报,说官府来人了,在正宴厅等着。
时安夏忙站起身准备去见官爷,却一下被时婉珍给拉住了手腕。
“夏姐儿!”
时婉珍极力忍着愤恨低声道,“听小姑母的话,去官府息诉吧,别追究了,好不好?”
时安夏不解,眉头皱起,“为什么?”
时婉珍咬了咬牙,“这,这会牵扯到你小姑父身上!”
时安夏更不解了,还是那句,“为什么?”
时婉珍气得心窝子疼,“你先去息诉,我再告诉你。”
时安夏摇了摇头,眼神清澈无害,“我不。”
“你是真想害死我吗?”
时婉珍全身发抖。
时安夏轻轻歪着头,仍是不解的迷茫,“我母亲的铺子被人动了手脚,关你什么事?何来害死你一说?你别拉着我,我还要去见官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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