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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她一个当姨娘的,能那么顺当就把孩子换了?
李嬷嬷打帘进来,垂目低声回话,“宏达大师昨夜确实来过奠堂,没待满半炷香,便带着一众僧人匆匆走了。
后来安夏姑娘又差人去请阳玄先生,结果阳玄先生不好请,是安夏姑娘半夜亲自出府请回来的。”
虽然时安夏围了奠堂,但里面做事的,还是有不少侯府的仆从。
这些事不难打听,也作不得假。
时老夫人本就怀疑不多,如今得到回禀,最后那一丁点疑虑也尽去。
李嬷嬷又道,“听说阳玄先生现在被安置在客院里。
安夏姑娘说了,要让阳玄先生给咱们侯府看看风水,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调整。”
时老夫人听到这,心头极致熨贴。
阳玄先生曾是她请而不来的人。
如今竟客居侯府,想来是护国公府的面子。
她又想到孙女办事利落,眼见涉及长辈寿元和侯府前程,就顶住压力火速撤去灵堂,可见是个能扛事的性子。
时老夫人不由得点点头,“这丫头比她母亲强。”
温姨娘恨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再说时安夏半句不好的话。
时云兴是个怎样的人
时安夏前世因落水一病不起,昏迷了好多天才醒过来。
唐氏要强,不愿给兄长添麻烦,愣是一人支撑着给时云兴办了丧仪,最后还落得个埋怨。
时老夫人和温姨娘都觉得护国公府不给脸,葬礼办得不够风光隆重。
唐氏,名楚君,自嫁入建安侯府便少言寡语,心如死灰,失子之痛更令她忧郁成疾,没多久也就跟着去了。
但时安夏总是怀疑母亲死得蹊跷,却没有证据证明温姨娘使了手段。
时安夏小心扶着母亲坐下,又吩咐南雁端来燕窝,亲自喂着她吃。
唐楚君自从得知换子真相,胸口那股郁气便舒缓了许多。
如今闲下来,也真觉得饿了,便伸手接过碗,自己小口吃着,“夏儿,你哥哥安顿好了?可有请大夫治伤?”
时安夏笑道,“母亲,大伯做事,您还不放心吗?”
唐楚君闻言,眸中划过一丝伤感,转瞬又隐去,“你大伯那人,自是可靠的。”
时安夏想起大伯时成逸的宽厚温暖,再对比自己的父亲,当真是云泥之别。
前世,她在深宫中浮浮沉沉,冷宫几进几出。
若非大伯等人始终如一维护她,替她在宫外奔走打点,想必她断不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成为最后赢家。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大伯是她的亲生父亲该有多好。
大伯就是她的底气啊。
这一世,该属于大伯的尊荣,她会原原本本归还。
绝不让她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顶着侯府荣光尽做拖后腿的事。
时安夏思绪飘得有些远,对上母亲探究的目光,甜软道,“母亲,您宽心些。
大伯已经按照我说的,把哥哥安置在同安医馆,有申大夫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我一定让哥哥光明正大回到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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