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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才如梦初醒般,赶紧上前送回了那纸。
那只手轻折了那纸,旋即收了回去。
那马车又吱呀地响了,往城门外面去。
秋榆坐在马车上,眼看着出了城门,才轻声问道:“这马车能跑到江南吗?”
那黑影似乎没想到她会开口说话,身影一怔,低声答道:“这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另有备车,再走一点就换了。”
秋榆点点头,重又倒了回去。
三皇子却似乎起了兴致,笑着问道:“你倒是不怕自己一人和男人坐在一起。”
秋榆却答道:“世人皆知三皇子是纨绔,我却觉得三皇子是一个君子。”
对面的男人起了兴致,问道:“何出此言?”
秋榆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不知道,只觉得三皇子很体贴很温柔,所以觉得三皇子是一个好人。”
那男人轻哂一声,声音混着笑意:“但是像我这样的男子,可能是风流呢,老是和女人说体己话才会这样熟练,秋姑娘未出嫁,还是离男人远一点的好。”
秋榆知道自己被他逗弄了,却没气,反倒有些哀愁,闷闷说道:“小女不求什么姻缘,只愿平安度过这半生罢了。
那万红庄里有个女孩一直跟着我,花名牡丹,我倒是想求三皇子能把她赎出来,也好和我一起平平安安。”
三皇子默然,才想起眼前的女孩已不是豆蔻年华,按理说应该为人妻母了,温声安慰道:“秋姑娘也不必伤怀,此次事情重大,倘若能办好,我必将那女孩赎出来让你留着。”
正说着,马车便停了,三皇子起了身掀开门帘跳了下去,又转身来接秋榆。
秋榆这次却没接那只手,只抓着门槛迈了下来。
牧文德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落了回去,只是转身走向一旁树丛里,用手拨开树枝为秋榆清出一条道来。
秋榆矮着身子走了过去,却见树丛里停着一辆高大且崭新的马车,车身的木料厚实而坚韧,散发着淡淡的桐油光泽。
车前是两匹油光水滑的骏马,正小步踱着。
那门框上不是门帘,却是用实木打造的一户木门。
牧文德这次没伸手去扶秋榆,只是拉开了那木门径自走了上去。
秋榆也没看他,一只脚在地上小跳了一下便上去了。
那马车里却是奢靡做派,木质座椅都垫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羊毛毯子,一条帘子隔断了座椅和车后,几层棉被盖在地上。
三皇子犹豫一下,掀开了帘子,转向秋榆淡淡说道:“此事事关紧要,只是今晚委屈你在车上睡一觉,以后都住酒馆倒也不必担心。”
秋榆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有一天与男人卧在同一张床上,大惊失色道:“男女大防,三皇子也该惦记着自己的名声。
何况夜里赶路,安全是最要紧的,三皇子难道不怕路上的贼人吗?”
三皇子睨她一眼,却不怎样耐烦,只道:“我名声如何心里清楚,此事绝密不会有人知晓,秋姑娘若是担忧自己的名声大可不必在乎这一时。
至于安全什么的,我自有人跟在周围,秋姑娘不必担心。”
说罢,他看也不看秋榆,自己脱了鞋袜,就和衣卧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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