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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心中警铃大作,眉头越皱越紧。
她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加速回城!”
队伍得令,加快了脚步,车轮轧过地面的声响显得愈发急促,尘土在黄昏余光中扬起一片朦胧。
陆瑶居前疾行,视线紧锁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
随着距离拉近,她愈发感到不对劲。
入得城内,果然如她所料。
往日运送物资马车稀稀落落,兵卒往来也少了许多,显得冷清异常。
她心中警觉,一路行至内城,兵营外本应响彻的操练之声却稀疏而单调。
纵然仍有守兵在列,但人数明显少了近半——那些消失的,正是陈璋所统的兵马。
陆瑶勒马而停,翻身下马,急匆匆直奔主帐而去。
推门而入,兰珩舟正安然坐于案后,神态从容不迫。
他见陆瑶推门而入,抬眼瞥了她一眼,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浅笑,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
“陈璋人呢?”
陆瑶开门见山,声音里压着怒意。
兰珩舟慢条斯理地放下笔,语气闲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粮草都安置好了?”
“我在问你陈璋人在哪里!”
陆瑶直直盯着他。
兰珩舟目光略过她因怒火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声音仍旧淡然:“出城了。”
“出城了?”
陆瑶一瞬攥紧拳头,声音冷得像出鞘的寒刃,“兰珩舟,他带着阳关近半的防军,为何放任他擅自出战?!”
兰珩舟眉梢微挑:“他既坚持要去,我为何要拦?”
“坚持要去?”
陆瑶双眸直逼他,“乌兰隼领兵在外,陈璋又有几分胜算?况且我不在军中,他怎敢擅自调兵?”
兰珩舟不语,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冷意。
陆瑶语气愈发凌厉:“兰珩舟,我真猜不透你究竟在想什么。
若是为功绩,你便该拦住他,免得生出事端,好叫你带着战功回去稳坐你的珩阳王之位。”
兰珩舟闻言微微一笑,笑意淡薄:“陆瑶,那陈璋不除,你这将军之名便坐不稳。
为何不借乌兰隼之手,将他除掉,岂不干净利落?”
此言如寒锋出鞘,陆瑶霎时瞪大了眼,目光中透着不可置信。
她从未想过,竟有如此疯魔之人!
胸中翻涌的,不止是愤怒,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寒意——一种对人性底线被践踏的惊愕与失望。
“你疯了?”
她声音低沉,却如雷鸣乍响:“难道我要坐稳这位置,还需他人的性命为我铺路吗?!”
陆瑶!”
兰珩舟语气陡然冷冽,逼近一步,“你是听不见他对你那些恶毒中伤吗?他毁你军心、折你威信,难道你以为宽仁就能让他闭嘴?”
“兰珩舟!”
陆瑶毫不退让,眼中迸出寒光,“他怎么说,并不重要。
我陆瑶从不拜倒在不实之言前!
我要让他们看清楚——我凭自己能力,亲手将这位置坐稳,让他们再无开口的余地!”
她声音顿住,直视兰珩舟,语气中透着一丝隐忍痛意:“至于你,我真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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