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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因这种猜测而更无力,却也生起些欣喜,还有茫然。
徐清圆轻声:“郎君,这书信你拿着,回到车上再看吧。”
晏倾默然,心想他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看什么情诗,徐娘子将他想的豪放了。
他手如千钧重,只怕自己那稀薄的情感因一封信而发生改变。
他不愿去改变一切,他便又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给我的?”
徐清圆愣一下,“嗯”
一声。
她不解地眨眼,凝望着他,不明白晏倾为什么这么犹豫。
她看晏倾睫毛浓纤,其下一双冰雪眼瞳看信的神色,迟疑踟蹰,神色变化不定。
他文秀的面容,都因此时而苍白,时而染红。
徐清圆怔看着他,突然脸红了:莫非他以为这是私相授受?
她岂会在七夕之后,还对他纠缠不清?晏郎君真是……
徐清圆心里又恼又羞,正要解释自己的真实意图,却见晏倾抬起睫毛,飞快地觑了她一眼后,将信极快地抽走。
他声音低柔:“娘子保重。”
多余的话一句不说,他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晏倾和风若、主簿三人驱车骑马而走,兰时呆呆地站在徐清圆身后,看晏郎君走得那么果断,她颇为不可置信,同时为自家女郎惋惜。
兰时:“他就那么走了?什么也不和娘子说?娘子可是……”
徐清圆说:“兰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我与晏郎君清清白白,晏郎君查我阿爹的案子,我是其中一个嫌疑犯,或者证人。
我与晏郎君之间,只有这样的关系。
其他的都没有。
你小心祸从口出,坏了晏郎君名誉。”
兰时看眼徐清圆低下去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什么了,叹口气,闭嘴不语了。
徐清圆扶着兰时的手往城楼下的马车方向走,她忽而回头,看身后的杨柳依依,灞水流波。
兰时问她:“是不是有些可惜?”
——毕竟是对她家女郎那么好、为人又那么清正优秀的有为郎君。
徐清圆微微笑了一下,怅然、迷惘,又青春美好。
她垂下眼,眉眼清婉,亭亭玉立:“只是可惜我身为女子,终究男女有别。
我无法赠晏郎君一枝杨柳……此事到此为止吧,兰时,我们都不说了。”
她日后,再不要念着晏倾,再不要为难晏倾,再不要让人生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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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半日,中午时他们停下来休息。
风若钻进马车,看到晏倾仍盯着案上那封信。
晏倾已经纠结了很久了。
风若笑道:“郎君,徐娘子那么害羞的娘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写信,你收都收了,怎么还不敢看?”
晏倾眼下肌肤晕起一些薄红色。
风若盘腿而坐,嘲笑他道:“你拒绝了人家女郎,人家女郎都大大方方的,你看你这样,你是又后悔了对吧?我早就说了,徐娘子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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