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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叶柏努了下嘴,眼疾手快地又抓了几粒咸甜口的爆米花,明显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咸甜口的爆米花如淡黄色的花朵一般可爱,尝着更能品到一丝玉米的香味,甜中掺着微微的咸,也很可口。
叶柏一口焦糖一口咸甜,吃得不亦乐乎,一直到孟桑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小郎君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询问:“桑桑,可以带我去洗手吗?”
孟桑莞尔,克制住想要摸他脑袋的冲动,领着小表弟去后厨洗手。
回来时,谢青章已经到了,正怡然自得地坐在桌案旁,拈起碗中的爆米花吃。
光瞧见那频繁伸向咸甜爆米花的手,便晓得他内心对之的喜爱。
见状,叶柏睁大了双眼,委屈地拽了下孟桑的袖口,小声抱怨:“桑桑,谢司业抢我的爆米花。”
谢青章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孟桑看着他尴尬收回手,险些就要笑出声来,又硬生生憋住。
谢青章轻咳一声:“对不住,来时只见这两碗吃食,未曾想到是归叶小郎君所有。”
孟桑憋笑,拍了下叶柏的肩膀:“好了,谢司业是无心之失。
这样吧,待会儿用完暮食再给你补上一些爆米花。”
闻言,叶柏的神色勉强转晴,走过去与谢青章见礼问好,又端正坐回他的位置上。
等到谢青章洗过手、孟桑将数道吃食端上桌时,看了一会儿热闹的田肃、薛恒等人,这才匆匆拎着食盒离开食堂,去到偏门、后门给家中长辈送吃食。
走出食堂大门时,他们还忍不住扭头朝着中央灶台张望,显然还想多看几回蹦爆米花的场景。
寒风中,田肃快步去到后门,寻到自家马车后,将手中食盒递给车内仆从,又心不在焉地与田尚书问好。
连日来被朝事所累的田尚书,瞟了一眼四层大食盒,只觉得浑身郁气顿消,心中倏地放晴。
正当他想缓下声音,好生夸一番自家孙子时,就瞧见田肃已经毫不留恋地撒腿跑回国子监,仅仅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田尚书的慈祥笑意凝在脸上:“……”
他只觉得一腔慈爱之情仿佛喂了狗,顾不上周遭的同僚,当即喝道:“兔崽子你干嘛去!”
田肃头也不回,飞也似地离去:“回去看蹦爆米花!
阿翁您不晓得,那爆米花贼香、贼好玩!”
田尚书一哽,心中仍然忿忿不平,却忍不住好奇起这爆米花究竟是何模样、尝着又是何种滋味……
此番情景不仅仅出现在田家马车前面,其余官员家的少年郎今日也都一心牵挂着新鲜吃食。
孝顺些的,好歹还能强打着精神与长辈多说几句话;如田肃那般被宠着长大的监生,几乎都是无情地扭头离开,直奔食堂而去。
一众官员通过窗帘或车帘,互相看了一眼,由衷感到一种凄凉之情,同时不约而同地羡慕起国子监的监生。
虽然已经是老生常谈,但是仍然忍不住感叹。
唉!
他们也好想随时品尝到百味食肆的新鲜吃食啊!
他们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来——
左右捉钱人一事已经闹大,不但圣人震怒,民间也是群情激奋,可见此事必然无法善了。
事已至此,若是大理寺的提议能通过,要不他们也装作勉为其难地松口,让底下人联合上谏一回?
田尚书等老狐狸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放下车帘,若无其事地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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