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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初雪来得很迟,跟在静候玩伴一样,直到孩子们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天才姗姗降临。
爱茉尔一向不喜欢热笼笼的艳阳天,可雨天书页又会被淋湿。
于是这日趁着外面下雪,她在庭院和楼道间的石廊下挑了块青石,拢膝坐着,腿上摊开本讲解高级魔药的厚书。
丰满肥厚的胖雪花洋洋洒洒飘落,比棉花鹅毛还轻盈松软,很快就完完全全覆盖了庭院的砖地。
雪光反射到书页上,较日光更柔和亮堂。
少女看书看得聚精会神,只偶尔用袖子拂去一两朵飘落在书页上的素尘,甚至都没注意到开始聚集在庭院里的学生已经踏乱了无染的雪地。
汤姆无助地看着那帮学生,尽量拖延时间。
按理说,教授们该轮流带学生去霍格莫德村(当然,校长除外——该死的老头儿),但过去两年里,汤姆想出了各种办法,在逃避这项责任上非常成功。
私下里,他怀疑是邓布利多怕他对不听话的孩子施黑魔法,所以默许了他的各种借口。
今天的霍格莫德之旅本来轮到植物学教授herbert
beery带队,但上周——学生们在出演哑剧《好运泉》的时候——饰演女一号的leeds小姐在第一幕结束时发现自己的男友(恰好是剧里男一号)正在出轨饰演女二号的peberton小姐。
两个女生当即在舞台上开始了决斗。
peberton小姐的魔咒激怒了道具用的火灰蛇。
可怜的蛇失控地飞上了beery教授的光头,导致他脸上的大部分皮肤烧伤,以至于他现在还躺在布莱尼护士那里,希望能把脸找回来。
邓布利多不在。
全体教职员在职工休息室抓阄,而抓到了短签的偏偏是他。
汤姆想起在遥远印度听过的轮回报应这个说法——他绝望地看了看从天际缓缓落下的雪,寻思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他收到霍格沃茨聘用通知那日也是这么个大雪天。
那日,他拿着被猫头鹰屎浸透的信,与罗齐尔和亚克斯利在破釜酒吧碰头。
那两个废物来的时候已经醉得跌跌撞撞,比约定时间晚了一刻钟才相互挽着手臂踉跄进门。
罗齐尔还在放声高歌。
汤姆烦躁地扶了扶额,把那两个白痴叫过来坐下。
他们还在吵嚷着喋喋不休,就跟刚看完足球赛的脑残麻瓜一样。
当然,他没这么骂他们,因为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足球是什么。
“shut
up,
you
sl
idiots
didn’t
i
tell
you
to——”
(住嘴,你们两个流口水的白痴。
我不是说过——)
“wwey,
’lord,”
罗齐尔点点头,尽可能地恭敬,但仍旧口吃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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