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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还不大情愿,可是后来,总是能看到姜净春在柳嬷嬷的课上犯错挨罚,这让姜净芳心情大,便也没再那般抵触。
只是再后来,姜净春从一开始的挨罚,到了渐渐不再犯错,而后,功课竟都要赶上了自己,这让她警铃大作,开始暗戳戳同她较劲。
但也好在除此之外,暂且没有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来。
*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去,很快就到了四月十八,老夫人的六十诞辰。
姜尚书好歹也是吏部的一把手,清流人家,名声颇不错,要来巴结他的人自是不少。
今日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来了不少的人,京城中显贵世家多多少少都漏了脸面。
席面设在荣德堂的正房处,金玉帘箔作响,宾客们来来往往,姜南、姜成共同在外头迎着男宾,而李氏、林氏二人则扎儿在夫人堆里面应酬。
姜净春这些时日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也终在今日有了空闲。
现下宴席还不曾开,在这日子里,老夫人罕见地穿上了一品诰命服,坐在里屋,不少的宾客进去里头同她寒暄,也没功夫管得到她。
今日陈穆清也来了,现在她的母亲正在李氏那边。
姜净春趁着这会子功夫,溜去了外头,同她混在了一起。
两人说着闲话的功夫,只听一阵靴响传来,而后一旁又探来了个束着马尾的少年脑袋,“喂,姜净春,这些日子你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出门了。”
那两人皆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去看。
来的这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轻裘宝带,面容俊俏。
是宋玄安。
宋玄安是两人的共同好友,他家中祖父是内阁阁老。
宋玄安也只大她们个两三岁,三人“臭味相投”
,年岁相仿,平日里头没少厮混在一处。
可近些时日宋玄安发现姜净春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了,那她成日窝在家中做些什么?
“忙着学规矩呢。”
姜净春回了他的话,而后又道:“这些时日可别来烦我。”
学规矩?
宋玄安长眉一挑,似是觉得有趣,方想要出口打趣两句,却忽听得姜净春对他道:“宋公子,嬷嬷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之间当保持些距离。”
她的声音有些响,一下便有不少人注意到。
那两人叫姜净春这话弄得莫名,从前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外头玩得夜不归宿过,现下竟说什么“授受不亲”
?学规矩学得脑子都出问题了吧。
宋玄安方想说话,可却听到门口那处传来下人们行礼的声音。
他的视线移向了那处。
外头走进一个男子,一袭玄色窄身锦衣,衣带上的锦绣样品简单华贵,舒袍宽带,流风回雪。
他剑眉星目,神色冷冷,却更显出了一种别样的风骨,一出现便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去。
顾淮声往他们这处看了一眼,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处的动静。
宋玄安明了,难怪突然发了毛病,原来是顾淮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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