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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回答,他坚信这是崇高之爱,它绵长而厚重,不会让人变得狭隘、忧虑,大可坦然铺陈在阳光下。
为了他的家庭,死亡也不能让他背叛,绝境也要咬牙强撑,即使是现在,袁朗也依然这样相信着,他不会退缩,哪怕只是一步。
可是,和唐梓欣争吵的那天,妻子那句脱口而出的设想,他竟真的会想,如果许三多是他的新娘,那该是怎样的……
不敢想,再想,再不敢看许三多。
上瘾的人,躲着,渴求着……袁朗的指腹在桌面上缓慢滑动,像是在摸索什么,诚然,这个举动出于本能,却疼痛无比。
你只笑一笑吧,许三多,我就为你变成龌龊的老鼠,冷酷的背叛者,甚至不惜成为我曾经最不屑的那种人。
……多么肮脏的爱。
初冬某夜,下雨,袁朗枯坐一宿。
你就是他队长吧,幸会
“袁朗,快十年的老领导,我应该可以说对你有些了解吧?”
“当然可以。”
从窗外移开视线,袁朗向铁路颔首,“不是我打岔,但人是会变的,不要说您,就连我看我自己,也时常感到陌生。”
铁路笑了,他默默打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兵,哦,不,现在是军官了,一身军装,不动如铁。
“这么多年里,你是我见过成长最快的指挥官,也是最没有弱点的。”
铁路缓缓道。
袁朗扯了扯嘴角:“我就当是夸奖了。”
“你认为一个好的指挥官需要什么品质?”
铁路双手交叉,似乎是很郑重地在询问。
“理性。”
袁朗想了想,“还有宽容。”
铁路点点头,宽慰地一笑:“很好,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扛起责任来。”
袁朗眼神微动,铁路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这位说半句藏半句的领导还是第一次给出这样确定的信号,虽然,对他而言,更像一种象征的符号。
“我只是推荐,决定权不在我手上,好在队内上下都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考察组刚刚返回,唯一的争议就是你太年轻,据说,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
袁朗并不关心具体的经过,只是问:“一定要走?”
“对,集团军的调令已经下来了。”
铁路开他的玩笑,“以后你就是这儿的老大了,感觉怎么样?”
“一般吧。”
袁朗转而向窗外远眺,几棵枯树挺立,叶子稀稀拉拉在风中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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