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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毅谦带着心事离开了杨嗣业家中,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夫,一边又是对自己很不错的邱元易。
在邱元易这边的众多将领中,他最信任的就是钱毅谦,不仅仅是因为钱毅谦的勇武,还因为钱毅谦在指挥作战上也颇为有能力,带兵带的也不错,若不是钱毅谦能力出众,邱元易也不会将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精锐“重甲营”
交给他。
“重甲营”
虽然只有四百人,可那皆是精锐之士,这四百人皆披重甲,兵器是重陌刀,一刀下去人马俱碎。
为了组建这支重甲营,邱元易也是煞费苦心,从全军一万多人中逐一挑选,最后才挑出这么四百人。
而挑选的标准也格外严格,要身披重甲手执陌刀,腰悬战刀,后负铁重盾,50支羽箭和强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半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一百里的士兵,这你才能加入到重甲营。
钱毅谦一路回到军营,将杨嗣业告诉他的说辞,告诉了邱元易,邱元易听了钱毅谦的汇报,在想到吴东林汇报的情况,两相比较,并没有什么出入,邱元易也就暂时放下了心,可若想完全相信杨嗣业,也是不可能的。
钱毅谦回到自己营帐,躺在行军床上,望着棚顶,在心中默默思索着,他现在很纠结,自己的姐夫已经很明确投奔了定安县那边,不出意外,这次打到定安城的时候,也就是杨嗣业亮明身份的时候,若是到了那时,自己该怎么办?若是真铁了心跟着邱元易,那到时候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姐夫,他真的下得去手弄死自己的姐夫吗?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做不到。
但就凭杨嗣业三言两语就跟着自己姐夫投到那边去,即使自己真的投奔了那边,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安排暂且不提,人家能信吗?至于手下的那四百重甲营,他倒是不担心,若是自己连这四百人都掌控不住,他都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最终,亲情还是战胜了理智,钱毅谦一咬牙一跺脚,不管怎么样,自己必须保证姐夫活着,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钱毅谦再次去了杨嗣业的宅院,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杨嗣业,杨嗣业在确定自己的小舅子跟自己一样,决定投奔定安县的时候,也是高兴不已。
可随后,钱毅谦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自己这么贸然投奔过去,人家就能那么信了?杨嗣业明白钱毅谦的担心,道:“送上一份投名状吧!”
“投名状?”
钱毅谦道:“你的意思是我直接去弄死邱元易?把他的人头送过去?”
“你有那本事?”
杨嗣业笑道:“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咱们首先得保证自己活着,其次才是想办法帮着那边打赢这一仗,若是连命都没了,那还玩个屁。”
“那姐夫你说,我怎么办?”
钱毅谦问道“我现在被困在这宅院里,一时半刻也出不去。”
杨嗣业道:“即使出去了,我也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东西,但是你不一样,你可是邱元易最信任的人,想接触这些机密还不是易如反掌?你若是真铁了心跟我走,那你就把你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下来,送到那边去。”
“他们能信?”
钱毅谦问道“你知道李朝宗和邱元易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杨嗣业笑着说道:“他用人不疑。”
“你怎么知道他用人不疑?”
钱毅谦问道“我刚到那,他就准备把手里仅有的三千兵马分出一千给我。”
杨嗣业道;“若不是我执意要回来,你姐夫我现在那边也是好吃好喝。”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就为了给李朝宗做后手?就不惜把自己都搭进去?”
钱毅谦道“士为知己者死也好,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也罢,总是要搏一搏的。”
杨嗣业道:“再有就是我看那路小子顺眼,才十二岁就敢单人独骑闯敌营,就这份胆识,我就佩服。”
“多大?”
钱毅谦大惊道“十二。”
杨嗣业看到钱毅谦的表情,跟自己刚知道路朝歌年纪的时候一个样。
“我的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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