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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景济交好,却同景晨素无来往,只知晓景晨是景济三子中最为乖张的一位,为此这才只带了兵士前来,未通知其余臣工。
也不知此举会否惹恼了眼前的大司马。
景晨远远地端详着精神的兵士们,随即笑着回道:“姑丈唤我小字便好。”
她的目光在庄达身上停了片刻,眼看不远处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遭静谧,偶有孩童从街角探出脑袋来看向她。
景晨心中感觉有些空落落的,过了半晌,这才又说:“莱州府乃是姑丈封地,莱州大营自是不必去了。
姑丈莫要同晨见外,晨此行仅为袭爵。
还是莫让公务事扰了晨此行,你说可好?”
此言倒是在庄达的意料之外,但他也知景晨的秉性乖张,倒也没说其他的。
“辛笃表妹到城外迎晨,想来也是累了,不如姑丈让表妹今日同晨一起歇在老宅?”
庄辛笃在镇远侯的身后不住地给景晨打着手势,景晨看到,心中只觉得好笑,但她还是没有拂了表妹的心愿,如她所想地提出。
“小女?”
庄达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燕国虽不像南楚那般注重男女大防,可景晨到底是刚及冠的男子,辛笃更是自幼喜欢景晨这个哥哥。
见庄达如此神情,景晨蓦的反应过来。
她这个姑丈还并不知她是女子这件事,不动声色地给辛笃递了个眼神,景晨笑道:“晨同辛笃妹妹多年未见,想着要续一续兄妹之情,倒是忘了,妹妹已然及笄了。
如此,晨便不留了。
还请姑丈忘了方才晨所言,明日、明日我自来姑丈府中探望姑姑。”
景晨退了一步行礼,算得上是给了庄达面子,庄达见此和众人一起浩浩荡荡的离去。
兵士离去后,此处便显得是那样的静谧。
景晨挥了挥手,少征知晓她的意思,暗令亲卫们离去,就是他自己,也在众人都离去后,悄然无声地退到了一旁。
四州静悄悄的,夜色笼罩着,景晨只身一人立在这处不甚雄伟的宅邸前。
月光下,她的身影似是春风勾勒出来的一般,缥缈而单薄。
府宅的门是简单的二开的木门,木门上方上书:司马宅。
燕国等级森严,不光是在士族爵位上,就是寻常百姓的吃穿用度均有历可循。
父亲本是祖父的庶子,自是没有资格承袭大司马大将军一职的,更没资格姓景。
是以他同母亲成婚开府后,便用了司马二字做姓。
又因他不过是军中五等将军,所以眼前这宅邸,便只能称为宅。
此处,便是父亲在承袭大司马前所居住的地方。
直到康盛十九年,父亲袭爵,他们这才举家搬到了燕京。
景晨对此处的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幼时,每当盛夏与深冬时节,只要父亲没有军务,父亲和母亲就会带着她和昱弟来此。
她仍记得,府中的那颗梧桐树是母亲在自己出生后亲手所种,而在梧桐树的另外一侧的是一棵樱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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