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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哥天经地义。”
她红着眼睛应道。
陆聿森想起之前那几次出差,他回来后问过她有没有想他,她每次都是嘴硬说不想,虽然他知道她有口是心非的成分,但现在听到她的回答,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会直白地表达想念与爱意,但对象从不会是他。
哦,不对。
她对他也挺直白的,不过是直白地表达讨厌与恨意罢了。
他没有理由吃她家人的醋,但很奇怪,情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他攥紧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花园小道,走到另一栋小阁楼。
小阁楼外有一个自带的院子,院子四周的庭院灯已经开了,将稀疏的绿植照得七七八八。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进了院门后,她才看见院子前有叁个人,一个站在石凳边上,一个跪在石凳前的鹅软石地面上,另一个也站在旁边。
走近后,她才看清站在石凳边上的是闻璋,而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季莎,另一个是没有头发的男人。
陆聿森把她按在石凳坐下,自己也坐上旁边的位置,闻璋给他倒了杯水,静静站在他们身后。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
她刚坐下,跪在地上的光头立马朝向自己,一边磕头一边重复地道歉,“咚咚咚”
叁声肉体与石头的碰撞声吓得她瞬间懵掉。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迟钝的动作和痛苦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身上带着很重的伤。
季莎看着地上磕头道歉的人,揪紧裙角扫了一眼陆聿森的表情,最后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她面前结巴道:“董小姐,我、我……是我一时热了头脑,太想和聿森哥哥有一个结果,才会想出那样下流的方法对你哥哥下手,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哥,但我真的没想伤害你哥,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董昭月没和她对上眼神,只是垂睨看着面前一直在磕头的光头,他的额头已经磕出血了,面前的石头满是鲜红的血液,但他仍不敢松懈,一秒不停地撞着鹅软石。
她蜷起手指,有点不忍地说道:“你别磕了。”
光头似乎没听到一般,更加卖力地磕起来,道歉的声音也更大了。
忽如其来的,她的心情很复杂,这些人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和她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哥哥又不会因为他们的道歉早两天醒过来。
“董小姐,你原谅我可以吗,我只是太喜欢聿森哥哥才会这样的,你原谅我吧。”
季莎忽而没了往日的高傲,低声说道。
陆聿森因她的话微微皱起眉来,什么叫因为他才会那样的?他逼她去做了?还有,他什么时候让她这样道歉的?
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一旁的人变了表情。
董昭月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和我哥更没关系,你们应该去和我哥道歉才对,毕竟真正被你们的爱情恩怨祸及到的,至始至终只有我哥一个无辜人。”
好一个没关系,好一个至始至终。
陆聿森算是知道季莎肯低头道歉的目的是什么了,他心里冷笑一声,转头朝闻璋说道:“把她弄走。”
“好的。”
闻璋点头应下,上前一步把季莎押走。
脚步声远去之后,院子里最后剩下磕头声和重复的道歉声。
一股浓浓的血味飘上她的鼻尖,董昭月发觉面前的画面越来越血腥了,她再次不忍地说道:“你别磕了。”
真善良啊,对从犯都这么心软,太让他看不惯了。
陆聿森冷着脸拿起石桌上的手枪,慢悠悠地把子弹上膛,抓过她的手带着她握好枪把,笑道:“前几天不是还因为这事和我大发脾气,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将枪口对准地上满是血迹的脑袋,似乎真的要把他开枪打死。
董昭月想起自己在实验室杀的第一个小白鼠,它是全组小鼠里活得最久的一只实验鼠,对比组员,她花了大半天才越过心里那条线,让它死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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