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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赔笑道。
姚二夫人轻嗤了声,手肘轻怼了下大嫂,道:“瞧瞧,人家这排场比公侯伯爵府都大呢,当日求娶咱们家大姑娘时,可不是这态度啊。”
嬷嬷脸上的险些没挂住。
武定伯夫人道:“既是登门,没有不给老夫人问安的道理,先去老夫人处吧。”
话落,便见那嬷嬷神色变了变,期期艾艾的欲张口。
武定伯夫人没等她说话,说句让她领路不过是给宁家几分颜面罢了,这府上她来过,自也知道宁老夫人的院子如何走。
这仲春时节,嬷嬷冷汗都要滴落了,她手握拳,快步跟上,一路竟是没瞧见个丫鬟,连个偷偷去传信儿的都指望不上!
只盼着、只盼着……
进了院子,嬷嬷顿时腿一软,险些没跪下!
走在前面的武定伯夫人脸唰的沉了,宽袖里的手攥成了拳。
只见檐下,姚宝蕙正跪着。
她们来的时辰早,这会儿也将将是用过早饭,日光稀薄,透过云层都不觉几分暖。
“阿蕙!”
姚二夫人喊了声。
这一动静,惊了屋里的人。
宁家子息丰盛,几个女眷顿急忙掀帘出来,便见姚家两位夫人欲要吃人的脸。
正堂里。
宁老夫人坐一侧,武定伯夫人坐一侧。
姚二夫人拉着姚宝蕙的手在下首坐,姚宝蕙站着挣了挣,眼神示意。
姚二夫人好似没瞧见,朗声道:“坐啊,跪傻了?”
姚宝蕙:……
武定伯夫人瞥来一眼,冷声道:“我便是这般教你的?自个儿身子不顾,腹中孩子要如何?”
姚宝蕙垂着的眼睫颤了颤,眼圈忽的红了,挨着二婶坐下了。
宁家几房妯娌挤着站在对面,神色满是尴尬。
“不知我家这孩子,犯了什么大错,劳驾亲家老夫人病里还爬起来罚她?”
武定伯夫人收回目光,看着对面老态矍铄的人问。
“亲家夫人这话说得,我们老夫人哪里就病了,这不是咒人嘛。”
宁家三房的夫人说。
武定伯夫人凌厉的一眼瞥来,道:“宁家的规矩便是如此?我与老夫人说话,何时轮到了你随意插嘴。”
“伯夫人息怒。”
宁老夫人终于开口道。
那双老态的眼睛往底下的孙媳妇扫了眼,道:“大郎媳妇儿管账,出了纰漏,这家里人多,规矩不能废,便只能罚她跪半个时辰以作警醒。”
姚二夫人冷嗤了声,“当真是……重规矩的人家呢。”
“……”
“阿蕙进你们家门前,我便着人打听过,宁家两位老爷不是做生意的料,是以,老太爷去世前,便将家里的产业分了几份儿交给了儿孙,如此,宁家的家业都是分开的吧,大房除了大郎,还有两个庶子,两个姑娘,都还未成亲,这是……嫂夫人将自己捏着的那份儿大房的薄产交给了阿蕙?”
姚二夫人问。
“…………”
薄产哪里是这么用的?!
“差了多少银子?”
姚二夫人无视那几张神色难看的脸,问侄女儿,“家里何时缺过你们姐妹银子花用?你夫家若是没钱吃饭,你回来张张嘴有何难,瞧这两月没见瘦的,平白惹你娘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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