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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用的东西!”
男人甩着手,细声柔气地说着。
声音动作都带着些女气,好像个电视剧里的太监。
络腮胡子低着头,全身都在发抖。
他明明强壮得可以一手就捏死这个女里女气的年轻男人,可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愿和勇气。
“算了,这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
西装男人掏出手绢擦了擦煽过络腮胡子的手,把手绢随手扔到地上,冲着旁边一个高高大大的哑巴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手绢捡起来。
高大哑巴赶忙捡起手绢,小意的双手捧着想交给西装男人。
可刚刚托起手绢,他就脸色大变,全身抽搐着倒在地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有乌黑的浓血流出。
所有的哑巴都吓得全身哆嗦个不停,显见的恐惧到了极点。
尤其是站在西装男人面前的络腮胡子,更是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下次记住了,纸人讨命,必须得讨到命,要么讨到别人的,要么讨到自己。
我再给你们个机会,明天晚上再去一趟,把那姓周的命讨回来,老菩萨那里我替你们说几句话好话,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
明天要是还失败,就都死在这里吧,老菩萨不养废物!”
络腮胡子连连点头,双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包烟来,讨好地递给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一巴掌把烟打在地上,“什么脏东西也配拿给我?”
络腮胡子一哆嗦,直接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
“狗一样的玩意,也就是老菩萨慈悲,容你们吃这口饭。
行了,起来吧,算你们狗运好,今儿接了南边花子帮的一单生意,老菩萨心情不错。
下个月交货,现在办了,别耽误明天的事情。
把这个收拾了,也别浪费,拿去喂狗吧。”
络腮胡子哆嗦着爬起来,招了招手,然后领着西装男往厂房东南角走。
几个哑巴打手立刻小跑着跑过去。
我不动声色地低头跟在他们后面。
东南角的地面上有个入口,铁板门锁着。
络腮胡子打开铁板门,一股呛人的腥臭味儿立时冒出来。
我不由抽动了一下鼻子,后背有一道凛冽的寒流刷地流过,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关这个味道的记忆从深处慢慢翻起。
顺着台阶走下去,是一个宽敞的地窖,当中是两张污渍斑斑的铁台,左侧墙上挂着刀斧锯子,下方是一个四面都是密密麻麻尖刺的铁笼子。
右侧靠墙则是一排三层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个孩子,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两三岁,光溜溜地坐在那里,神情呆滞,不哭也不闹。
唯一例外的是尽头处的一个笼子。
那里关着个梳了两条小辫的女孩儿,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红色羽绒服,在笼子一角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外面。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这一趟,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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