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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苏婉脸上浮现出不解与无辜的神情,更添了无从发作的烦闷:“无事,随口问问罢了。”
程舒仪在一旁向苏婉解释道,原是今日旬休,萧允弘这才得以回京,尚书府赏花宴不过是个顺路的由头。
苏婉初时未察,待想明白时,在他面前坐立不安。
她暗怪自己迟钝——不是官员休假,这尚书府又怎会轻易摆宴款待?他既然能来,必是今日无须理军中事务。
苏婉方才还自在地饮茶吃果,如今却只觉拘束,连手中的果核都不知该如何处置。
偏他一来便言辞有刺,似是对她有所不满,却又不明说,教人无端生出懊恼。
萧允弘见她如此模样,竟又多了些许烦闷,以为是他阻断了她与情郎幽会,语气微冷道:“怎么我一来夫人便生不快,今日宴会还不称心夫人心意?”
苏婉抬眸望他一眼,听得他话中夹枪带棍,心中委屈,低声道:“妾身不知夫君今日归京,未能恭迎。
适才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夫君见谅。”
程舒仪见两人这般模样,嘴角噙笑,端起茶盏掩了掩唇,轻轻调侃道:“世子好雅兴,难得得闲,竟也来尚书府参宴。
两位这般并肩而坐,不知今日园中诸人,目光是盯着球多些,还是盯着你们多些呢。”
苏婉闻言,脸上浮起一抹薄红,不由暗中瞪了程舒仪一眼,却听萧允弘不急不缓道:“左右他们爱看便看,倒是无妨。”
话虽淡然,眼角却染着不明的笑意。
他转头看向苏婉,目光沉了沉,忽地挨着她坐下,顺势伸手搂住她,他一手稳稳环着她的纤腰,盈盈一握,触感柔软。
苏婉猝不及防,身体微微一僵,又转头瞪他,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只附身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多眼杂,你我夫妻,还是别叫旁人有话可说为好。”
苏婉气得直咬牙,低声讥讽道:“人前倒要摆出这般做派来,真是辛苦将军了。”
她垂下眼睫,强忍怒意,感到萧允弘环在腰间的臂膀有意收得更紧,连一旁的程舒仪都忍不住掩面轻笑。
萧允弘听着她冷嘲热讽,侧目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叶浩然。
那人虽端坐案前,手中执盏,但眼角余光却似不经意地落在他们这一侧。
萧允弘眼神微眯,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重,似是要将人牢牢扣在怀中。
苏婉只觉腰间越发勒紧,虽未至疼痛,却难免有些不适。
她侧身稍稍躲开,用极低的声音嗔道:“你倒是放些力气!
做样子便罢了,怎地真要把人弄伤?”
萧允弘听言,神色如常,手却缓了力道。
他目光沉沉扫过四周,似是若无其事地将苏婉重新扶正,低声道:“是你自个坐不安稳,怎能怨我?”
程舒仪见状,更觉好笑,掩着唇笑道:“看来世子和婉儿的感情倒真是好得紧,旁人瞧着都要羡慕了。”
她话中调侃之意分明,却语气柔和,倒教苏婉不好再发作。
苏婉抿了抿唇,心中虽恼,却只能勉强维持脸上的从容。
眼角余光瞥见叶浩然端坐如常,但面色较之方才似乎略显苍白,心中不免又添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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