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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艅艎所行驶的方向与?他们恰好相反,那正是前?往郦京的方向。
危险的感觉霎时间直冲天灵盖。
再顾不得什么,慕汐立刻返回杂物间。
楼船上。
只见?一抹高?大的人影从船舱里走出,男人抬眸望着月色如银,思及和?慕汐在艅艎上相处的种种。
他早该明白,以?她那般烈的性子,怎可能在短时间便臣服于他?是他被她那副表皮迷了眼,才会错失判断,令她有可逃之机。
他扪心自?问,自?己待她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每想到?此?处,裴行之便恨不能把她的心剜出来瞧瞧,看看里头究竟是不是血肉铸成的。
否则,她怎会那般无情?连半分机会亦不肯给他?
正思忖间,前?面有一艘货船迎面驶来。
裴行之的目光被它吸引。
他垂首望过去,上面正站着两三个水手,一抬头见?了他,便立刻慌了神,忙躬身跪下。
艅艎除却皇室宗亲外,民间无人能用。
他们鲜少看到?楼船,现下忽然?瞧见?,面色惊慌亦是正常。
而裴行之虽不是皇室宗亲,却受封淮州王,权力甚至高?于亲王,自?是有使用的权利。
裴行之眼看货船从身旁驶过,他收回目光,继续望向前?方。
然?一刹间,一个奇怪的念头陡然?闯入脑海。
裴行之面色霎时凝起,他当即回首厉喝:“让那艘货船立刻停下。”
船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原想着运完这船货便把接力棒传给自?己的大儿?子,岂知还没到?涟阳便遇上这艘艅艎。
心知船上之人身份非凡,因而交头驶过后,他还暗暗松了口气。
岂料没过片刻,他便接到?了停船的命令。
几十个黑铁骑当即登上船,尽数把货物和?船舱检过后,又将所有人皆押上了甲板。
“哪位是船长?”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头顶上响起。
沉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明明夜风凉爽得紧,可站在甲板的人素日哪里见?过这般形景,便登时被唬得额上渗出了层层冷汗,连后背的衣衫亦皆已湿透。
站在一行人中间的船长闻言,忙垂首上前?两步,躬身跪下:“草民正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裴行之将那两行人一个个扫过,见?里头并无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却仍是不死心地寒声问:“你船上就?这十来人?”
老船长闻声,回头将人数略略清点了下,便忙回道:“回大人,正是唯有这十七人。”
恰在此?时,领着一行人过去细细检过的管砚回来低声禀道:“上面除了些货物外,便再无一人。”
此?种结果虽是意料之中,然?真正听到?时,裴行之心里仍不免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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