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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突然听到他声音,整个人都僵了。
他屏着呼吸用两只手去搓掌心那只手,不敢相信地呢喃着开口:“……迟苦?”
迟苦拇指在他手背上刮刮,“嗯”
了声。
陶淮南好半天都没回神,瞪着空洞眼睛愣着,过会儿才好像反应过来,两只胳膊都朝着迟苦方向去够,说:“我难受。”
“哪儿难受?”
迟苦弯下身看他,陶淮南抓住他胳膊不松手。
“哪儿都难受。”
陶淮南声音很小,“我头疼……”
“看见小迟什么病都来了,”
陶晓东推着他往前走,“一会儿再告状。”
挨欺负时候劲劲儿地嘴巴不饶人,一句一句骂得痛快,现在哥和迟苦都在,轴劲没了,反倒有点心虚。
一边觉得自己没用,又惹了麻烦,一边也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没检查出什么问题,也没有科室安排他,急诊处暂时把陶淮南安置在急诊室大住院间,长筒病房里面几十个人,一人一个帘子遮着算是独立空间。
哥去取报告单和找医生说话,陶淮南吊着退烧针,另一只手拽着迟苦不松手。
迟苦问他:“谁打你了?”
“我不知道。”
陶淮南想摇头,刚一摇就停了,一动就头疼。
他也顾不上谁打不打他事了,扯着迟苦问,“你咋回来?迟志德呢?”
迟苦又问他:“几个人?”
陶淮南皱了下眉,小声反抗:“问你话呢,你咋回来?”
迟苦声音一如既往凶巴巴:“问你呢,几个人?”
陶淮南现在听见迟苦凶他就觉得满足,太舒服了。
他说:“应该就一个,我听着就一个,哎别管了。
你是偷着跑回来吗?迟志德不得找你吗?”
“听得出来是谁吗?”
迟苦又问。
陶淮南一句自己想听都听不到,有点着急,鼻子又不通,晃晃迟苦手问他:“你是听不到我问你吗?”
迟苦满脑子就这一件事,问不出什么来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陶淮南现在也不介意他不回话,也不介意他凶,迟苦回来了,这就是最好最好了。
陶晓东那么惯孩子一个人,陶淮南是被他怎么捧着哄着养大。
小崽子在学校让人欺负了,这就是欺负到陶晓东头上了,他不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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