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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旋即应声:“是!”
姜丽娘右手握拳,抵在嘴边,不叫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姜家族长更是舒服的眉头都抖起来了。
只有金裕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不——”
邹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几乎是爬到了石筠面前:“石公,不怪他啊!
是我执意要他退婚,他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朝向来以孝治天下——”
石筠道:“都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邹氏点头如捣蒜,不住地道:“是我逼他的,他不想的,是我以死相逼,他才被迫同意——”
石筠又问金裕:“是这样吗?你母亲以性命威逼你?”
金裕指甲掐紧掌心,强迫自己点头,痛苦道:“是,学生身为人子,岂能违背母意呢?”
石筠旋即冷笑出声:“枉你也读过圣贤书,难道连孝子不谀其亲的道理都不明白?你的母亲,一个痴愚老妇、枉顾恩义之辈,你今日能为她忘恩负义,明日岂不是要为她叛国投敌?!”
金裕听得心头打颤,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却不强辩,只哭道:“我那时候昏了头,心里唯有一个孝字,便顾不上别的许多了……”
石筠厉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这样的母亲,言传身教之下,又如何能为善?如此不贤之妇,教出一个不义之徒,你以为那一点点虚伪的孝心,便足以遮盖其余瑕疵之处了吗?!
自作聪明!”
金裕还要强辩:“难道石公,要我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面前吗?”
姜丽娘看这个无赖跟铁嘴王八似的,死咬着一个“孝”
字不松口,心下实在恼火,又怕石筠应付不了这种小人,便要开口,却又一次被石筠阻拦。
石筠反问金裕:“在你眼里,是自己重要,还是母亲重要?”
金裕迟疑几瞬,道:“自然是母亲更加重要。”
石筠反问金裕:“你父于你五岁之时离世,彼时你应该也已经开始记事,他是奸邪小人,还是朴实君子?”
金裕只能道:“我父乃是朴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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