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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我孩子。
我跟你生不出来不代表跟别人生不出来啊。”
羡泽扯了扯嘴角,挑衅道。
她细瞧才看得出来床帐竟然有好几层,卧榻又深又宽,随着宣衡合拢床帐,里头跟一间小屋子似的。
宣衡深青色的瞳孔在帷幔的昏暗中,就像是墨翠,他似乎真的笑了:“你就没想过,咱们也研究过怎么生孩子。”
啊。
是说一起理论学术研究,还是行为艺术研究?“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会生孩子,只会下蛋。”
羡泽:“……什么?!”
他真就像是夫妻一般,掀开被她刚刚踢乱的被子,坐在床上,甚至在床上也没打算摘掉手套,双手交叠搭在腹部。
一点灯烛微光勾勒了他的额头鼻梁,他垂着嘴角,薄唇紧抿,羡泽忽然意识到,他虽然说话做事老成,嗓音成熟低哑,但他还是很年轻的。
她那片回忆里,他眼里还会有兴奋,有欢欣,甚至有许多堪称天真的神情。
但现在已经都不会了。
太怪了,感觉这氛围太怪了。
他只是沉默坐在床边,伸手抚了两下被面,垂眼看向床边脚踏。
她的鞋弄脏之后被扔掉了,所以脚踏边只有一双他的鞋。
他不喜欢这样,只有孤零零一双鞋在,或许还是让人给她拿来一双软底鞋吧。
羡泽对他的态度异常警戒:“你在看什么?把我抓过来又不说话了吗?”
宣衡转过头,却并没有直接看她的脸,目光垂了片刻才像是下定决心,抬起眼看向她。
那张十几年来从未变化的一张脸,他还能回忆起托着她的面颊时掌心的柔软,指腹揩过她眉毛时她扑动的睫毛。
她乌发散乱,拢住半个身躯,嘴角还是含着一丝笑。
这张雍容精致的脸,在日光下总会因为瞳孔的金光,显得有种富丽的寡恩薄情;但在床帐朦胧昏暗里,她总有种倦懒,人跟绸缎衣裳似的又凉又软,是他熟悉的可触可亲。
只是她的眼神如此陌生。
甚至不是当年的兴味、贪欲或厌恶。
她又在扮演什么?宣衡已经受不了她一丝一毫的伪装,道:“你可以把你的角和尾巴露出来了,你不是说你觉得那样更自在吗?”
羡泽皱眉:“……什么尾巴?我没有尾巴。”
宣衡不说话,但似乎觉得她还在装,有些愠恼。
他伸出手去,要探向她后腰,羡泽讨厌他这幅理所应当的态度,谁跟他是夫妻?在她看到的那段回忆里,也没有这部分,如果真有,她也能想象到有多无趣!
“我失忆了!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尾巴。”
羡泽捉住他手臂要去推搡,这人生的高大,胳膊也有劲,千鸿宫风流典雅的衣衫遮住了他的身形,这么按过去,他简直是个刀客剑侠!
宣衡却低头看着她,冷冷道:“谎称失忆这个办法,在你刚弄瞎眼睛时用过一次,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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