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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靳还在继续激怒他,丝毫没把那点疼痛当回事。
顾长靳没有还手,像是一个任人发泄的破布娃娃,嘴上没有一句好话:“你这人真的很好懂,这么明显的心思又有谁看不出来呢?”
他的语气很是狡黠。
陈念荒密不透风的防线被击溃,他没有继续动手,鲜红的血液顺着握拳时突出的骨骼,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顾长靳嗤笑一声:“你难道还想像之前那样?”
他没再说话。
两人均负伤。
而该起事件的中心人物正在三心二意地补作业,向春生原以为这两个人就是在幼稚地过家家,没想到都开始流血了。
她皱着眉冲进人群,拉起陈念荒就往外走。
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听命于她。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牵手,在混乱之中,向春生带他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并不是隔着一层校服,而是真的牵手。
陈念荒觉得自己快要昏厥了,脚步都有些飘飘然,即便他知道顾长靳那个畜牲碰过这只手,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女孩子的手居然会这么软这么小,比世界上所有棉花糖加起来还要柔软舒服。
陈念荒原本引以为傲的骨节分明如今看来都是造物主的粗制滥造,向春生的手精巧细腻柔软。
不对,她的手很粗糙,还有一层厚茧,就像是月球表面,中指的第三段都弯曲了,一点也不好牵,自己千万不能被蛊惑:可是明明很软很舒服,无名指应该会戴上梦寐以求的戒指,好想一直就这样。
或许只有情绪精灵知道陈念荒的颅内正在经历什么旷世战争。
“对不起。”
等回过神来,他立马恋恋不舍地放开。
向春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错。”
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撩了。
他整个人都熟透了,散发着供人采撷的气息,眼下连带着黑色的后脑勺,浮着一层羞涩的粉。
向春生突然就多出很多奇形怪状的想法,她有点想捉弄他。
“向春生,我是不是第一个?”
陈念荒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向春生语气有些轻佻:“你猜?”
“顾长靳那个家伙是不是也牵过。”
他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对啊,时间应该比你久。”
她居然还是笑着说得。
这是能比的吗?
陈念荒气不打一处来,只能自我安慰自我消化:没关系,她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我带走,那家伙怎么比得上。
想必,那个被丢下的人应该要哭鼻子吧。
玩笑话结束,她开始说正事了:“陈念荒,你们两个真的很幼稚。”
陈念荒能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是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他可以吗?他有资格吗?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的眼神难掩落寞。
陈念荒我行我素惯了,他也没觉得这几次打架有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不过既然向春生不喜欢,那他不会再做了。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科学的方式,打架、暴怒、失控一直都是无能者的表现。”
向春生严厉地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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