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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生没带伞,还没等陈念荒说话,她就想一头扎进雨里。
结果却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你疯了吗?”
陈念荒从来没对女孩子说过这种话,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么大的雨。”
两个人只有陈念荒带了伞,如果共用一把伞,向春生觉得有点挤。
并排走的话,水会溅到对方的裤脚上,如果前后走的话,又会不小心踩到后脚跟,总之是非常麻烦。
所以她就打算提前走一步,从这里到操场很快,当陈念荒拉住她时,向春生满脸疑惑地看向他,烫手山芋也拿得不稳当。
他强硬地把黑色伞柄塞进向春生的手里,语气里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别动,拿着。”
那把伞足够大,伞骨张开就算底下站三个人也还是会有盈余,更不用说只有这两人了。
不过,陈念荒在一楼的川流的人群中碰到一个经常一起打游戏较为熟络的人,顺手拿过了他的折叠伞:“谢了,兄弟。”
他不舍得让自己淋雨,同样也给了向春生空间,不会不自在,看似刻薄无情实则心思细腻,表面上的疏离冷淡,会让不知情的人觉得那是嫌弃。
实际上这些细微处的体贴,他都考量到了。
这下向春生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把伞,她四肢的血液循环向来很差,常年手脚冰凉,所以接过伞时,那伞柄上还传递着微弱的温热。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一前一后这么走着。
她不会让伞架下溅起的水珠冒犯到他,他也放慢脚步等她。
回头的那个瞬间,陈念荒莫名觉得自己的那把伞很大。
大到需要两只手才能勉强支撑起在自己看来很轻的伞架,大到完全遮住了雨幕中模糊的她。
轻叹了一声。
器材室的门一打开就有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溢出,生锈的钢铁架子上结了蜘蛛网,大理石地板在两人踏入后,才多出了泥泞丑陋的黑鞋印。
老师让他们自己找码子。
在钢架的空隙陈念荒只能看到她翘起的一组像是被伞骨勾起来的碎发,他这才对两人的身高差距有了实感。
小企鹅,腿好短,才到他肩膀。
坏笑中带着调侃:“你多高?”
“啊?”
向春生踮脚艰难地寻找165的校服套装,“我165。”
她谎报了两厘米身高。
“165,才到这?”
陈念荒又开始气死人不偿命了。
嘴上说着,手里模拟着她的身高量了量。
向春生懒得理他,自顾自找校服。
向春生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底处的这两排架子上全是180、190这种超大尺码的,剩下的她也看不到。
“这个?”
陈念荒手里拿着的就是她的尺码。
“谢谢。”
向春生刚想拿过来。
他就把衣服和手一起举到高处,她够不着。
唇角微微勾起,得逞地坏笑:“跟你商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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