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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小升初考试前一天带他看球赛看到半夜,没想到他第二天还能超常发挥。
反正,在宋观霜女士的荼毒下,他坚强地勉为其难地活到了现在。
陈念荒早上是骑车上学的,从家到学校的这十分钟骑行刚好能代替一组有氧。
冬令时的早晨,即便是初秋他也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鼓起的风勾勒出少年模糊的轮廓,袖口挽到中段,露出结实有力手臂,用力时肌肉收缩突起,陈念荒的存在像是徒步旅行中偶遇的瀑布,扑面而来就是清脆的水,任谁看了都觉得身心舒畅。
视野中的浓雾不会被拂煦化开,能见度很低。
他不由得想到了昨晚的脑海里的景象,也是一片毒瘴密布的丛林,原始丛林里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海里的鲸鲨、海滩边的菠萝、腐烂的草莓、南极洲的企鹅光怪陆离。
闭上眼睛就全是这些万花筒似的彩色画面在旋转。
总之,心烦意乱。
他知道这些事物的全部隐喻,可却不想承认这些存在与情绪波动的关联性。
陈念荒不会被任何人动摇。
他三两步就跨上来了台阶,迎面走来的几个人,愣是被他那生人勿进的气场吓退了几步。
走进教室,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他还不是最后一个。
陈念荒周身的气压低得有些骇人。
郑承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吧?”
生怕有触到霉头。
“没事,昨晚没睡好。”
他拧了拧手骨,嘎吱作响。
这可不像还好的样子,郑承禹讪讪回头,他和周柏羽的关系不错,但也不敢轻易得罪身边这位大学霸。
他看看陈念荒又回头瞥了眼情绪低落的周柏羽。
心中猜想:这两人该不会是闹了什么矛盾吧?
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果不其然,两人的脸色和眼神表明了一切,他忍不住吐槽一句: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什么?眼神躲闪地跟个避嫌似的。
作为数学课代表的陈念荒,一直觉得有这么个职位累赘又麻烦,嫌弃的要命,在他身上又不存在那种名为责任心的东西,不过今天倒是第一次觉得这职务好用。
他的手里捏着周柏羽的命脉,一张错得离谱的数学卷子。
这样就能不动身色,不费一兵一卒地给他个台阶下。
“卷子订正好,去办公室。”
语气只有公事公办。
周柏羽一言不发,直到手里拿到卷子,上面用铅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做题步骤,字迹清晰,飘逸。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目,陈念荒从来不会花费时间写步骤。
手里攥紧了卷子,笑而不语。
周柏羽或许看不懂数学逻辑,但他绝对读得懂人心。
“错得没有很离谱。”
陈念荒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违心的话。
“兄弟,你的大恩我就不言谢了。”
周柏羽点点头,死皮赖脸地补充道,“可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那就满足他。
陈念荒坏笑:“我夸人的时候可能虚情假意,骂人绝对无比真诚,你说对吗?傻缺。”
第20章钉塔·败北
我们都会死,因此都是幸运儿,绝大多数人不会死,因为他们从未出生。
那些原本可以代替我位置存在的,事实上从未见过天日的人,数量多过撒哈拉沙漠里的沙粒,那些未曾出现过的魂灵中一定有超越牛顿、亚里士多德之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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